人家找什麼?
她之所以能夠平心靜氣地站在人群之外,隔著一定的距離冷眼觀望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剛才那男人轉身臉向她的時候,對她說了兩個唇語:“演戲。”
是的,因為最機不成熟,所以,他出去後還得與沈雨蓉把這場戲演下去,可是,看著他站在紅地毯的彼端,氣宇軒昂,意氣風發,幽深的眼神落定在了身著白色婚紗的女人臉上,眸中盛裝著絕無僅有的柔情,好似他眼中唯有隻有那個女人,明知道是演戲,為什麼她會這麼撕心裂肺地疼著?
入耳的結婚進行曲像是把把凌厲的刀子,將她的耳膜割破,她感覺連耳神經都疼,新娘挽著沈世雄的胳膊,笑臉盈盈,面容盪漾著前所未有幸福,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過了那張阻隔在他們之間的大紅地毯,萬眾矚目之時,沈世雄將愛女戴著白色長手套的玉手將到了湯斯翰手裡,交出了女兒一生的幸福,從此,他將愛女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這個男人,在他眼中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在短短三年之內,將一間小公司做成了名揚國際的大企業,正是看中他的潛力,所以,才同意將女兒嫁給了他。
“斯翰,好好珍惜,雨蓉,爸祝你們能永遠幸福。”
沈世雄眸中全是愛戀,眼睛也有些溼潤,畢竟,是自個兒養了幾十年的女兒,髮妻死得早,這麼多年來,雖然,他不缺經濟,但是,把三個孩子拉扯大,一向是錄爹又當媽,其中的苦楚不必去細說。
“我會的。”湯斯翰嘴角扯出一抹笑痕,帥氣逼人,一對新人款款穿越了鳳仙花花瓣圈成的大大花環,香氣撲鼻,他們走到了身披黑色長袍的牧師面前,牧師站在一個長方形桌子的後面,湛藍色的眼睛凝望向一對新人,臉上浮現出慈祥的笑容。
雨蓉是他的心頭肉,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女兒,由於愛,他向來縱容她所有嗜好,對於得不到的東西,她想盡方法也要得到,所以,他一直都擔心她的婚姻,他怕這世間上,沒有一個男人會容忍得了她的臭脾氣,如今,終於嫁人了,他也鬆了好大一口氣,如釋重負啊!
“老爺。”老管家擠過黑壓壓的人群,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耳旁悄聲耳語一陣,沈主席臉色即刻黑得似鍋底,巡視了整個喜氣洋洋的婚禮現場,見沒有人發現異樣,他轉過身囑咐了管家兩句,從後門而出,讓司機戴著他直接奔向了香港九龍灣華人證券交易所。
“湯斯翰先生,你願意娶……”
牧師話剛出口,只聽空氣裡傳來了一陣奇怪笑聲:“老蕭,你我好歹兄弟一場,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會老弟一聲兒,怕老弟我付不起禮錢?”
牧師停下了翻書的動作,抬眼,鏡片上就倒映著一個身著黑色風衣高大峻碩的男人,男人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痕,身後跟著一個女人,女人穿著非常簡單,一套普通的秋裝,只是,女人身材很好,纖細苗條,穿什麼都好看。
她挽著男人手臂,滿面笑靨,嘴角扯出的笑是那麼不懷好意,稍微聰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沈雨蓉緩緩轉過身,在看到這兩來人時,臉色大變,尤其是男人脫口而出的那聲‘老蕭’,更是喊得她心窩子一顫一顫。
“大哥。”她呼喚著正與人交談的沈柏衡。沈柏衡也看到了來人,眸光一閃,知道這兩人來者不善,今天是他妹妹大喜之日,他不可能讓別人來搞破壞,平時他們窩裡怎麼反都成,現在,可一定要一致對外,再說,把妹妹嫁給湯斯翰,他很樂意呢!
“喂,如果是來喝喜酒的,我們歡迎,如果是來搗亂,請馬上離開。”
他陡步迎了上去,話音裡帶著濃烈的警告意味。
姚庭軒瞟了沈柏衡一眼,視線往他身側的女人望去,眸光有些肆無忌憚,女人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感覺芒刺在背,急忙將視錢調開。
“沈大少,你好,敝人姓姚,名為庭軒,家父是陸地參謀長,本人來香港經商大半年了,聽說,今天沈雨蓉小姐出嫁,我們多的政商名流都來了,我也想來湊份兒熱鬧,再說,新郎與我可是穿連檔褲長大的發小,大喜之日,不來送一份兒禮,我怎麼都無法心安。”
沈柏衡在商場上混了數十載,當然清楚這男人是來鬧事的,而他看向他老婆那種輕屑的眸光,讓他狠不得將拳頭就這樣砸到他的腦門上,讓他腦袋開花,他看不起他老婆,就是看不起他沈柏衡,這是香港,內地參謀長算個屁呀!哪一個香港人不是看他們沈家人臉色行事,姚庭軒,算老幾?媽的。
“姚庭軒,他是湯斯翰,他只是長得像江蕭而已,你看清楚了。”沈雨蓉怕再生事端,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