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糰子也歇了去解釋的心思。
過了兩日,啟程回鎮上。
坐在馬車上,原本親親熱熱地坐在一處的兄弟倆,圓子則是去了外頭,跟楊立冬並排坐在車轅上。
糰子坐在車廂裡,有些無趣地坐在阿土旁邊。今日一早,阿土爹就動身往鎮上去,一馬車根本就坐不下這許多人,跟阿土打了聲招呼,就往鎮上去了,想來這個點兒。也應該到了鎮上了。
“你跟你哥哥這是咋回事兒?”田慧搗了搗糰子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賊兮兮的,生怕外頭的圓子給聽見了。
圓子若是不想說,就是田慧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沒想到,這回糰子也只是搖搖頭,固執地不肯開口。
田慧無法,“隨你們去吧。也大了。我是管不上了。只需記住,你們是親兄弟,莫做傷感情的事兒。你也別仗著你哥哥疼你,就欺負人。
誰都不曾欠了誰的,別覺得這些都是應該的!”
這些話,田慧拔高了聲音。外頭的圓子也聽了正著。
第二日,楊立冬就去出了個小差。預計三四天是回不來的。
“娘,我陪你睡吧?讓奶奶也好好歇個幾日。”圓子難得地纏著田慧,不肯回屋去。
田慧嘆了口氣,應了。娘倆只是睡了一晚。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田慧這回也不想開口辯解,有些事兒還是等這哥倆自己解決吧,她也總有不在的一日。總有力不從心的一日……
閏四月十五,楊府喜報連連。
楊端辰再中案首!
糰子和阿土都過了府試。
這回。就是馮知縣也穿著官服拜訪了楊府,大讚並勉勵了一番,爭取博個“小三元”,為南下鎮爭光!
楊家村的村民沒有想到,阿土也去科考了,還過了府試!一直沉寂了許久的阿水家,在這一日,終於傳出了吵鬧聲。阿水奶狠狠地呵斥了一番阿水娘,阿水娘哪受過這等閒氣,跟著阿水奶對吵了幾句,就收拾包袱回孃家了。
也就是回了南下鎮了。
臨走前,還撂下了狠話,若是不來接她回去,她這輩子都不肯再回楊家村了。
阿水娘還想拉著阿水一道兒去鎮上,誰成想,被阿水拒絕了,阿水娘跺跺腳,還是自己揹著包袱坐上了楊大夫家的牛車,回孃家去了。
楊家村的村民們,閒聊之餘,就等著看這家人是否會回頭來尋阿土這家人,八成現在腸子都已經悔青了。不過,說起來,這家人也已經僵持了夠久了,怎得還不去鎮上將人給接回來?
又等了幾日,阿水孃的孃家人上門來了。來的是阿水的舅母,叫囂著讓人趕緊將阿水娘給領回去,別忘記將這幾日在孃家吃的米糧給還回去!
阿水奶也是見過阿水的舅母的,不過這樣子的舅母她也是頭一回見。以前在鎮上的鋪子裡,都是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這會兒怎麼看都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竟是斤斤計較起出嫁的閨女吃的那點兒米糧。
見阿水奶這幾人不說話,舅母急了。“說話啊,這人都已經是你們家的兒媳婦了,這無緣無故地就將人給趕回孃家,這可是哪門子道理!”
瞧熱鬧的村民們看不過去了,當初欺負起阿土一家人,這嘴倒是伶俐得很,可這會兒見著這種人,這嘴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似得,啥話都不知道應個一句。
天生,矮了人一等。
“你家的那個妹子,可不是別人趕回去的,是她自己收拾包袱回鎮上的,臨走,還是坐著牛車走的,咱村子裡的,可都是瞧見了的。是吧?你們說!”
周圍人附和不斷。
“怎麼可能!小妹回去可不是這樣子說的,說是欺負她了,將她趕了出來的!”舅母寡不敵眾,不過仍是不大信。
在楊家村的地盤上,他們可是不怕一個鎮上的小商戶,楊家村村民如今底氣十足。
“咋不可能,我們這些外人難不成還合起火來騙你?你那小妹可真不得了,被婆婆說幾句,就跟婆婆頂嘴,還收拾包袱離家出走,這樣的兒媳婦誰家敢要哦,這就這樣的婆婆了……”
圍著的幾個婦人紛紛出言,幫著嗆聲。阿水的舅母連連敗退,不過仍是不信。
“怎就你這麼一個人家的嫂子過來了,你家相公和你爹孃呢,我看是你自己偷著過來吧,不想你小姑子在孃家住了?嘖嘖嘖——”越說越是那麼一回事兒。
阿水的舅母慌得連連搖頭,她也是好人家的閨女,她爹孃一直教導她要善待公婆,小姑子,事事要以相公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