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快,萬一錢氏追著跑摔著了,那他可真的要被一家子的挨著揍了。若是停下來讓錢氏揍,他又不是傻的!
所以就那麼不近不遠地追著趕著,始終保持著十幾步的距離。楊知故跑得快些了,看錢氏落在身後,楊知故就停下來等等,錢氏一看這小子還挑釁上了,憋著氣地又追上去,楊知故自然又得跑咯!
氣得錢氏大罵,耍她玩呢!
天知道楊知故多少委屈了,跑快了也不好,就這麼保持距離皆大歡喜,她娘又要急得跳腳了。
楊知故,覺得,做人兒子的,好難。
至於事情的起因就是,楊知故找了田慧說鋪子的事兒,說自己想當賬房,又想當掌櫃的!
田慧又是個樂天的,一口氣兒地就應下了,還說想想開啥鋪子比較好!
這麼個沒心沒肺地可把錢氏給氣著了,這就跟過家家似的,就連田慧也被擰了耳朵了,好不可憐!
錢氏原本正笑得歡暢,一聽這話頓時又來氣兒了,若不是有外人在,一準下地給楊知故幾個鞋印兒。
楊家這一支的,大都本本分分,柯氏壞心眼地想著,楊知故這是像極了錢家人了!柯氏忘記了自己的三子那是啥事兒都乾的,楊家村裡的頭一份兒,最後還把自己給玩死了。
“我就是那麼隨口一問,三弟妹挑媳婦的眼光定是錯不了,不像我,竟是一個都不如意!唉,也幸虧我有倆閨女在,要不是這樣子,那我怕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柯氏說不傷心那真是假的,老大媳婦因為生行六的事兒,分家出去,若非過年過節的,甚少回老房子,就連兒子都想著岳家。
老二楊知雨,自己閨女。
老三被自己給玩死了,媳婦田慧,連帶著倆兒子都被逐出去了。
老四媳婦柯氏,自家侄女,可現在是隻認準了那個抱養來的女娃子,當成眼珠子一樣。就是災年,柯氏提議把人賣給大戶人家去,柯氏差點兒衝上來撓一爪子!瘋瘋癲癲!
老五媳婦周氏,自嫁過來以後,就沒說上啥話!
唉……
難得地聽到柯氏示弱,說自己命不大好!
錢氏的本能反應就是掏掏耳朵,總以為是出現了幻覺。
不過一想到田慧,錢氏就想說句,“活該!誰讓你一家子眼皮子淺了!拿著寶貝當垃圾!”
柯氏明明看見了錢氏臉上一閃而過地同情,她還沒來得及繼續說點兒啥,錢氏的臉色又恢復如初了,還帶著點兒“洩憤”的情緒。
說起來,倆家人並沒有啥大仇吧,要不是這樣子,借點兒銀子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這不就是兄弟嗎。倆家人打斷了骨頭連著筋!
如此想著,柯氏底氣也足了。
“二嬸,聽你話裡頭的意思,好像要將倆閨女都留在身邊?難不成又要找上門女婿?”楊知故有些難以置信了,這人都是咋想的。
錢氏一聽楊知故說的,恍然大悟!
“唉喲,你可聽我一句勸啊,你這又不是沒有兒子,做啥就非得找上門女婿呢,跟自己不貼心也就算了!這還得起個院子,還得供他們吃喝的,怎麼算都不划算啊。
平日裡看你不是挺能精打細算的嗎,怎麼遇上這事兒你就糊塗了呢!
若是跟春娘子這樣的,就一個閨女的,那找個上門女婿繼承香火,這事兒就是喜事了,咱聽著不也得恭喜祝福人家。
可是你家不同啊,你兒子就有三四個,又不是那種卻兒子摔盆子的人家!再找上門女婿就不是件喜事兒了,若是家裡頭鬧騰起來,你該幫著誰!你可千萬考慮清楚了!
這可真不是小事兒,可跟二哥商量清楚了,可別辦糊塗事兒了!”
柯氏心裡聽得熨燙熨燙地,怎麼說還都是一家人吧,要不然錢氏怎麼會這般“苦口婆心”地勸自己,一看這神色,還生生急出汗來了。
另一邊的楊知雨,臉色青紫青紫的,就像是被人當著臉掄了好幾拳。還不能湊上去喊痛,要不怎麼的,就把自己給掛上號了!
楊知雲的對面就是坐著她的二姐,楊知雨。此刻,楊知雨的臉色,她自然看得極清楚!
楊知雲也看不慣她二姐,若不是以前都是她二姐慫恿著娘做了那些個事兒,她家說不準比以前更好的呢。就是三嬸家兒,都跟自家沒法比!
田慧就是個命好的,要不然走得近的幾家,這日子就跟著做馬車似的,蹬蹬蹬地直往前竄。
做了惡人了,還偏偏還要端個救苦救難地菩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