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湊上那片稚嫩的唇,他優雅地勾了勾嘴角:“我可沒那閒功夫,只是碰巧認出了包房門口的鞋是你的。”說著,陸天皓微微一偏頭,在她耳廓邊哼著熱氣:“家佑那小子想追你,是吧?”
不知是因為全身驀然襲來一陣酥/麻,抑或這男人的洞察力著實令她心驚,程顏登時一激靈,所答非所問地悶聲解釋:“他是我的學長,這些年家裡遭遇那麼大的變故,過得特別不好,我……”
陸天皓忽地嘬住她的耳垂,幽幽堵住她的話:“你難不成還心疼他了?”
電流從耳膜穿過,向四肢百骸擴散開來,一種不能剋制的愉/悅瞬間湧向程顏的頭皮和腳趾,她的身子不由輕輕顫/慄起來,不自覺地軟了聲調:“沒有,我告訴他我們在拍拖了。”
“嗯,朋友妻不可欺,如果他搞不清這道理,我也不會念兄弟情了。總之以後除了公事,你少跟他接觸。”陸天皓的動作火/熱,口吻卻始終偏冷。
昔日的一對好哥們,如今卻是越走越遠,並非他多慮,而是從他察覺到家佑喜歡程顏的那一刻開始,很多東西都不知不覺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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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拿下經典廣告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AD廣告趁熱打鐵,不出幾天,便大張旗鼓地與對方舉行隆重的簽約儀式。
方劍齊自始至終都未露面,原因很簡單,AD廣告是他揹著方家投資的,如果讓方董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暗中與方程式集團唱對臺戲,後果不堪設想。哪怕是方劍齊再陰戾,再毒辣,也萬萬沒有挑明的膽。其實,腰纏萬貫的他壓根不在乎收購案的盈虧,他只是看不得陸天皓成功罷了,所以不計一切地給對方拆臺。與這個養子明爭暗鬥了二十年,陸天皓就像他喉頭卡的一根刺,日日刺得他不舒服。
簽約儀式這天上午,B市天寒地凍,但陽光普照。
方程式集團頂層的大辦公室裡,方劍齊悠閒地陷在軟皮老闆椅裡,LED電視牆上正直播著AD廣告與經典廣告的簽約儀式。看了一會,他調轉了座椅的方向,他背對著門,後腦枕著椅背,透過落地窗心不在焉地俯瞰遠處。大概是心情舒爽,他那雙鷹目裡亙古不變的陰沉,此刻竟是難得被陽光化開了。
突然,雙開的紅木門發出一聲輕響。
男人的愜意莫名被驚擾,立刻眉一皺,他以為是助理進來了,因此並未轉過身,只不悅地低喝:“我不是告訴你不要打擾了麼!”
身後的人久久沒有回應。
方劍齊疑惑地轉回老闆椅,瞥向來者。
殊不知,他這一看,整個人都如遭電擊般愣怔了。
貿然闖入的人哪裡是助理,分明是——陸天皓。而比此人突襲更令他驚詫的是,陸天皓推著個輪椅,輪椅上面赫然坐著方海山。
他條件反射地抓起桌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不自在地笑了笑:“爸,你怎麼不在醫院歇著?”
別看方海山坐在輪椅上,氣色也不佳,但當他不苟言笑時,周身的氣場仍帶著強悍的威懾力,他冷哼一聲:“我看我再在醫院住下去,方程式就該讓你給折騰垮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頃刻拂面而來,連方劍齊都膽怯幾分,他只得裝傻充愣陪笑臉:“這是什麼話,方程式是我們方家的……”
“夠了!”方海山冷冷打斷他,眉宇愈添怒意:“你是不是嫌我老糊塗了?竟敢夥同外人在外面胡作非為!AD廣告的事情你必須立馬給我個解釋!”
方劍齊心裡“咯噔”一沉。
快速揣摩父親話裡的意思,他不確定對方掌握了多少情況,於是本能地想要抵賴。不料,在他開口前,一直緘言不語的陸天皓忽然沉聲說道:“你別打太極了,方董全都知道了,狡辯只會讓你更難堪。”
此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劈得方劍齊當場啞口無言,臉色陰暗至極。每逢與這個養子過招,他都大動肝火,此時尤甚。既然處心積慮佈下的一盤棋被破局,他也顧不得廉恥了,索性撕破臉對陸天皓咆哮:“我是動了點小手段,那又怎樣?!反正你沒拿下收購案,你就得滾回臺灣去!”
對於他的狗急跳牆,無需陸天皓回嘴,方董已經怒不可遏地接了話:“應該滾回臺灣去的人是你!從今天開始,由天皓接替你的職位,我會親自向各位股東交代!”
一番話字字鏗鏘,連陸天皓都有些震驚。
更別提方劍齊了,他彷彿聽到了本世紀最荒唐的笑話,瞬時驚得目瞪口僵。愣了足有兩秒鐘,他才發出幾聲��說睦湫Γ��漚藕淺猓骸靶章降模�忝槐臼掠�遙�岢隼習炙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