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並不是毫無知覺,最起碼,她知道,在自己熟睡之後,紀彥庭會進來看看自己。
好幾次,鍾情在睡夢中,看見一個黑影站在自己的床前,什麼都不說,只是站著。
鍾情沒有睜開眼睛,她只是聞著那人身上熟悉的氣味,便知道,那個人,是紀彥庭,她太熟悉他了。
“我……住了多少天院了?”鍾情突然緩緩的開口說道,聲音,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的緣故,變得嘶啞難聽。
可是即便是這樣,在 鍾情說完這句話之後,她還是看見了那個小姑娘臉上驚喜的表情:“你說話了,鍾小姐,你終於說話了……”那小姑娘一邊笑著一邊說著:“鍾小姐,你聲音真好聽……”
聽了那個小姑娘的話,鍾情心中微微一愣,隨後看著面前的女人,她的聲音好聽?或許以前好聽,但是現在,自己嘶啞的聲音,絕對和好聽掛不上鉤。
心中微微遲鈍了一下,隨後,鍾情緩緩的朝著一旁的方向看去,良久,突然又開口問了一遍:“我在這裡呆了多少天了?”
這一次,那個小姑娘總算是反映了過來,匆忙回答到:“鍾小姐,您在醫院裡住了有五天了。”
五天了啊原來,鍾情心中靜靜的想著,竟然時間過的這麼快 ,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五天了。
這五天的時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鍾情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現在的心中,就好像失去了盼頭一般。
良久,鍾情緩緩的開口,看著那個小姑娘,唇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隨後緩緩的說道:“麻煩你一下,把他叫進來吧!”
鍾情知道,這幾天,紀彥庭一直守在門外,不然不可能在自己每一次熟睡之後,這個男人總會第一時間進來。
聽了鍾情的話,那小姑娘愣住了,隨後方才猛然反應過來,鍾情剛剛說了什麼,匆忙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鍾情看著那個小姑娘紊亂的步伐,心中苦笑一聲,她叫紀彥庭進來,是因為,有些事情,說清楚,總比一直在半空中懸著好多了。
小姑娘走出門去的一瞬間,便看見了坐在病房門口的紀彥庭,這個男人,有時候累了,會去隔壁的病房睡一會兒,可是大多數時間,這個男人,總是成宿成宿的坐在那個凳子上,等著病房裡女人的熟睡。
如今,整個醫院幾乎都知道了,紀氏的總裁,對自己的未婚妻有著怎樣深的感情。
“紀先生,鍾小姐讓您進去……”小姑娘小心的對著外面,滿臉倦意的紀彥庭緩緩的說道,聲音中,多帶著明顯的小心翼翼。
紀彥庭聽了,愣住了,站在那裡,良久,方才反應過來,腳步匆忙的朝著病房的方向快速德爾 走去。
鍾情聽見外面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時,便知道,是紀彥庭進來了,那個男人的腳步,變得這樣紊亂。
鍾情微微鎮定了一下自己有些洶湧的情緒,隨後,努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身來。
紀彥庭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鍾情努力的從床上坐起來的樣子,因為身體肌肉乏力的緣故,這個女人的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很遲緩。
紀彥庭看了鍾情良久,方才緩緩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下,在發現對方並沒有拒絕自己之後,方才將鍾情扶了起來,在她的身後,墊了一個抱枕。
鍾情感受到紀彥庭碰到自己手臂的一瞬間,身體條件發射的反感,可是,卻在將男人的手臂揮開的一瞬間,鍾情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做,無非使得現在二人之間更加尷尬罷了。
是以,儘管心中彆扭,鍾情還是忍耐了下來,只是在紀彥庭離開自己手臂的時候,很認真而疏離的說了一聲:“謝謝!”
聽到鍾情的道謝,紀彥庭的手,突然一陣劇烈的抖動,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夠聽出來鍾情對自己的疏離,就像是,對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心中難受,可是紀彥庭卻什麼都沒有說,她比誰都知道,現在的鐘情,心中,只會比自己更加的難受。
鍾情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之後,這麼多天,第一次將自己的視線放在紀彥庭的身上。
在看見紀彥庭的一瞬間,鍾情愣住了,因為這樣的紀彥庭,和那個總是一身整潔西裝的紀彥庭,一點也不同,這樣的紀彥庭,身上的西裝有些皺,臉上冒出了些許的胡茬,眼下的黑眼圈,很是明顯,整個人像是完全失去了精神一般。
心中,突然冒出一種不知名的快感,鍾晴看著這樣的紀彥庭,心中有心酸,卻更多的是平衡。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