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聲音。
馮樂看了鍾情一眼,而後苦笑一聲:“馮清清,她只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以及低估了安定對一個男人的誘惑力而已,鍾水沒有在馮清清家中留宿過一次,這對於馮清清而已,是代表著鍾水已經變心,她容忍不了,於是她開始慢慢的轉變對鍾水的態度,由看著他幸福,到,把他搶過來,親自給他幸福。”
鍾情靜靜的聽著馮樂的話,而後對著她搖搖頭:“馮樂,安定對於男人,其實沒有誘惑力,有誘惑力的,是無論男人在外面經歷瞭如何的大風大浪,依舊有人能夠守在家中給他安定的那個人!”
馮樂聽到這裡,頓時震驚了,良久,她才喃喃說道:“給他安定的那個人嗎?馮清清,好像從來不知道這些。”
鍾情轉過頭,不想再看面前馮樂的表情。
只是馮樂像是方才什麼都沒說一般,繼續說著剛剛沒有說完的故事:“後面的事情,鍾情,你都知道了,馮清清給你的母親去了電話,其實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給了李婉柔一張鍾水睡著的照片,馮清清說,李婉柔,看起來多麼溫柔,實際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鍾情愣了,她其實也一直以為自己的母親,很是溫柔,後來她才想通,母親,究竟是怎樣一個固執的女人,就連溫柔,都固執的可怕。
於是,她才會在意識到鍾水出軌之後,毫不猶豫的選擇離婚,即便,鍾水事後如何保證自己**沒有出軌。精神出軌,比起**,更加可怕,如今看來,竟然最瞭解母親的,是馮清清。
“鍾情,這段感情中,沒有單純的對與錯,你的母親,天生為愛而來,她才是最純粹的人,馮清清,最終得到了自己的報應,愛而不得,她瘋了。鍾水,他很好,只是他對每個人都太好,所以反而不好!你把自己困頓在以前,卻不知,以往的真相,就該被時間埋在過去。”
就該被時間埋在過去……
鍾情聽著馮樂的聲音,突然感覺心中一股巨大的悲哀。
良久,她緩緩的抬頭,看著面前的馮樂,而後嘲諷說道:“馮清清在父親病重的時候,想要吞併鍾氏,也是因為愛?”
馮樂頓了一下,想起之前的事情,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的開口:“不管你信不信,馮清清,是真的打算讓鍾氏徹底毀滅,成為過去式的,鍾水當初,就是為了這個所謂的鐘氏,而拋棄了她!”
“……她是個瘋子……”鍾情緩緩的開口。
“誰說不是呢……”馮樂聽見鍾情的話,卻沒有發火,甚至苦笑著承認,“在失去鍾氏之後,馮清清從監獄出來之後,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三天,不吃不喝,什麼也不說,我以為,她是受了刺激,後來我才知道,她在監獄中,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她習慣了,這很可悲,卻很現實。”
鍾情的心,微微動了一下:“你想讓我原諒她?我做不到!”
“我知道你做不到!”鍾情的話音剛落,馮樂便快速的說道,而後她搖頭自嘲一笑,“何止你做不到,我都沒有辦法真正的原諒她。”
“二十多年來,她沒有一天盡到母親的責任,你還記得,高中時你問我,身上的那些傷疤是從哪裡來的嗎?”
鍾情微微眯了眯眼睛,猛然想起那個時候,她邀請馮樂去家中做客,二人一起泡澡時,看到的馮樂身上的傷疤,觸目驚心,從後背眼神到小腿,幾乎沒有幾塊完好的肌膚。
馮樂知道鍾情回憶起來了,搖頭,狀似輕鬆的一笑:“我那時告訴你是火燒的,其實也不算是說謊,確實是火燒的,只不過放火的那個人,是我名義上的母親而已!”
說著,馮樂轉頭,看向一旁的墓碑:“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她帶給我的傷害,怎麼會奢求你原諒呢……這個女人,就連死,都死的不安寧……”
可是即便是馮樂這樣說,鍾情還是從馮樂的聲音中,聽出了意思哽咽的情緒在其中。
“馮清清,是怎麼去世的?為什麼會感染?”艾滋病,鍾情並沒有說出口,只是她也知道,馮樂一定明白的。
馮樂確實明白了,她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鐘情,突然笑了出來:“鍾情,我說過,你永遠都是這樣心軟,我不過是告訴了你一個悲慘的故事,你就這樣的表情,事實上,你的可憐,對於馮清清而言,是多餘的!”
“就像是我之前告訴你的那樣……”馮樂緩緩的說著,只是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眼神緩緩的從墓碑上移開,放在頭頂的空曠天空上面,就像是在隔著雲霧,看著遙遠的地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