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的眼睛頓時睜大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像是,她以為當初的馮樂是做賊心虛一般。
站在那裡,沉默了良久,鍾情才緩緩的問道:“……是誰?”
馮樂搖頭輕笑一聲:“鍾情,你其實已經猜到了,只不過是需要一個肯定而已,我只告訴你,是紀家的人!”
便說著,馮樂邊注視著鍾情:“最初我的確是恨的,你知道,我那麼嫉妒你,嫉妒到我以為自己喜歡上了紀彥庭,紀彥庭為了你,將我趕出欒城,這要我如何承受?可是在以後的個,我卻無數次感激他趕走了我,否則,我也不會在J市,碰見了正在那裡讀大學的陸期……”
“可能上天就是這樣,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就比如,我想要在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可是最終,我還是擺脫不了你,鍾情,我喜歡陸期,可是我也必須要接受陸期喜歡的人是你,這個事實。”
說著,馮樂已經收起了自己嘴角的笑容。
“你……為什麼還要嫁給陸期……為什麼不等他喜歡上你……”鍾情的聲音,猶猶豫豫的從自己的喉嚨中,發出,她不理解此刻馮樂的做法,為什麼,要嫁給一個自己分明就不喜歡的人。
馮樂聽見鍾情的話,微微一愣,而後才緩緩說道:“鍾情,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可以和自己的另一半相互喜歡的,我害怕了獨自一個人漂泊無定的生活,我試著去接受每一個對我好的人,可是後來我發現,我做不到,那個人不是陸期的話,誰都不可以!”
馮樂一邊說著,眼神一邊落向不知名的方向,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麼。
鍾情聽著馮樂的話,卻覺得自己的心中像是被人投下了一顆石子一般,輕易便擾亂了自己的心湖。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最起碼,馮樂是喜歡陸期的,而她喜歡的人,紀彥庭喜歡的人……全部都錯過了。
轉過頭,鍾情喚回了馮樂的思緒:“你打算怎麼辦?”
馮樂一愣,她明顯沒有想到,鍾情竟然會問自己的事情,微微垂眸,思考了一會兒,她方才緩緩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喜歡陸期,但是我不能強迫他回應我的感情,我不知道我的耐心的底線在那裡,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疲倦了,我可能會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說著,馮樂緩緩的看向墓碑,隨後搖頭輕笑一聲:“鍾情,鍾水生前的最後一個願望,你替他實現吧,何苦呢……”
何苦呢……
三個字,在鍾情的心中不斷的迴盪著。
她比誰都希望自己有一個幸福的家,可是父親卻親手毀了它。母親臨終前手中都拿著和父親的離婚證,她明明是想要擺脫父親的。
可是她也比誰都清楚,母親愛父親,否則也不會在知道馮清清存在之後,故作不知的和父親生活,可是馮清清的主動挑釁,還是讓母親難以承受。
她這樣做,將他們分開,其實只是想要……提醒自己而已,鍾情她只是,放不過自己。
“我們離開吧!”鍾情最終,沒有回應最後馮樂的那句話,而是緩緩的轉身,朝著墓園出口的方向慢慢的走去,出了這個地方,便是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不允許人們太過於感情用事,甚至不允許人們,在這樣的日光中展現自己的悲傷。
回去的路上,二人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鍾情不想要再回到公司,事實上,她這樣的心情,不適合出現在公司裡面。
直接將車開到市中的鐘家,鍾情坐在車中,沒有看一旁的馮樂,只是緩緩地說道:“下車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她的確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馮樂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鐘情,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開啟車門,走了出去。
車子還是靜靜的停靠在門口,馮樂卻沒有回頭,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主廳裡,站著一個情理之中卻又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這個時候,身為豪葶總裁的陸期,應該在公司,而不是出現在這裡。
可是馮樂想到外面那個此時在安靜的鐘情,心中頓時瞭然,陸期此刻出現在這裡,便顯得理所當然了。
對著陸期微微笑了笑,隨後馮樂走向一旁的沙發上坐定,而後緩緩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水落盡杯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對面,坐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馮樂的視線,放在了對面的陸期身上。
“今天去哪兒了?”陸期問著,眼神狀似隨意的看著面前的女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