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覺得他只有定下來,才能夠真正的做到不在乎。
陸期的眼神微微沉了沉,繼而一片深沉的晦暗,卻還是點了點頭,他想,經歷過今天,他真的要定下來了。
一夜無聲。
鍾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一副,整個人的感覺,糟透了。
突然就想到了昨天紀彥庭的那條簡訊,心,還是必不可免的疼了疼。
她可以解釋的是吧,畢竟,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門被人輕輕的在外面敲了兩下,鍾情的思緒頓時被召回:“進——”
正是蘭姨。
手中拿著的,是一個餐盤以及一碗清粥。
“小期說你可能不想下去吃飯,我就自作主張端上來了。”蘭姨一邊說著,一邊講餐盤放在鍾情我是的茶几上。
“謝謝蘭姨。”鍾情微微一笑,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陸期哥呢?”
蘭姨的表情微微一怔。繼而展開了一抹笑容:“小期今天要去見個人,我一大早就把他打發出去了。”聲音中,有著淡淡的喜悅。
鍾情心中一陣無奈,怕是陸期,又是去相親了吧,她雖然不理解蘭姨為什麼這麼著急的想讓陸期成家立業,但是畢竟每家都有自家的生活態度,她是無法參管的。
想到這裡,也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吃完飯,鍾情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忘記一般,知道蘭姨再一次來到她房門前,吞吞吐吐的說:“姑爺……裴先生好像有些發燒……”
鍾情此刻才想起來,昨天,裴承遠來過了。只不過這段記憶,像是被自己選擇性遺忘了一般。
沒有再多說什麼,鍾情緩緩的走到一旁裴承遠所在的房間,只是一看見裴承遠,鍾情便知道,他是真的發燒了。
臉頰上一片潮紅,甚至眼睛都帶了一些迷離,聽見開門聲,才朦朦朧朧的看向她。
“我以為你不想看見我呢。”這是裴承遠在病床上說出的第一句話。
鍾情抿抿唇,沒有應聲,只是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觸手可及之處,她只覺得甚至有些燙手。
“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去醫院吧。”鍾情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
裴承遠的眼睛微微垂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剛剛,鍾情手上微涼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他的額頭上一般,帶著她特有的味道。
不過是一瞬間的碰觸,竟讓他生出了一種名叫永恆的錯覺。
裴承遠知道自己有些卑鄙,明明沒有到一定要人扶的地步,他還是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任由鍾情扶著自己的胳膊,用瘦削的肩膀,支撐著自己的重量。
可是這似乎是他僅有的,可以名正言順的靠著她這麼近的一次了,即便是之前,也很少。
看著面前這個總是一臉倔強的女人,明明力氣很小,卻還是支撐著自己,鼻尖上甚至冒出了點點的汗意。
她從來不知道叫苦,只是自己摸摸的承受著,絲毫不管周圍的人有多麼心疼。
心,頓時微微軟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收回了放在鍾情肩膀上的力量,任由她扶著自己,慢慢的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
電梯門,緩緩的開啟,裴承遠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失望,他知道,出了這個電梯,到了病房,他們再也沒有這樣接觸的理由,似乎就此便會,分道揚鑣。
眼睛微微閉了閉,以前他怎麼會覺得這樣的結果無所謂的。
鍾情看著裴承遠的眼睛微微閉起,只當他正在難受,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後緩緩的問道:“很難受嗎?”聲音低低沉沉的,帶著點點的擔憂與……疏離。
是啊,疏離,這個詞語,裴承遠是最熟悉的,他自然聽了出來。
搖搖頭,否認自己自己很難受的想法,只是手,忍不住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恨不得將自己全部力量放在她的身上。
他終於知道了,以前他那自以為為彼此好的疏離,有多麼的傷害人心。
“你們在做什麼?”身後,突然一陣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異常的熟悉,異常的驕縱,帶著濃濃的質問。
鍾情超前走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偏頭,看了一眼身旁近乎於半攬著自己的裴承遠,心微微沉了一下。
他們現在這個樣子,的確太讓人誤會,甚至於鍾情自己,都有一瞬間要討厭自己,難怪……紀彥庭會說出那樣的話。
手,頓時從裴承遠的肩膀上縮回,與此同時,裴承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