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終究只是個夢,卻又害怕,沈青喬永遠沉浸在這樣的痛苦中。
一旁,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輕緩卻又沉穩,然後,一雙腳,停留在鍾情低垂著的視線中。
鍾情心中已經猜到是誰了,但就是因為猜到了,她才更不願意抬頭,她來到這裡,不是為了面對裴承遠,而是為了,向沈青喬賠罪。
頭頂突然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嘆息,鍾情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抬頭。
猛然感覺身邊一暗,那個人影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
早上的走廊,家屬和病人都在沉睡,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空曠中,靜的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怎麼這麼早過來了。”裴承遠知道,自己若是不開口的話,她,恐怕永遠都不會先開口。
鍾情微微一顫,沒有轉頭,只是看著地面的方向:“沈青喬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裴承遠輕輕嘆了一口氣,而後方才繼續說道,“結婚前,青喬便經常陷入這樣的昏迷了。”
鍾情知道,裴承遠是說給自己聽的,他在安慰自己。
可是她還是做不到真正寬心,最起碼,這一次沈青喬的病發,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我改天再來吧。”
坐在裴承遠的身邊,鍾情便想起那天在這個地方,罕見的暴怒的裴承遠。終究還是選擇了逃避。
“鍾情。”身後,男人的聲音打斷了鍾情接下來的腳步。鍾情想要繼續離開,可是腳步卻像是在夢中那般,動彈不了。
身後的裴承遠已經站了起來,然後走到鍾情的身邊:“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聲音嚴肅,以往的疏離都淡了幾分。
鍾情微微一頓,幾乎立刻變反應過來裴承遠要問自己什麼,可是她依舊停在那裡,沒有動彈。
“那天晚上,為什麼突然轉變心意,為什麼突然祝福我?”裴承遠問的認真,就好像這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一般。
果然是這件事情。
鍾情微微偏頭,終於看向了一旁的裴承遠,這是她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比起上一次見到的他的樣子,他看起來,似乎更加憔悴了,唇,也便的更加蒼白。
微微抿了抿唇,鍾情才緩緩說道:“這還重要嗎?”
“很重要!”裴承遠意外的一臉鄭重。
鍾情微微沉吟了一下,方才緩緩抬頭,看向面前的裴承遠:“那你呢,為什麼對所有人都是一副溫柔的樣子,偏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