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鍾情心中嘲諷的想到,裴承遠又一次打算把她扔給這些記者了?
電話終於通了,那邊的聲音似乎很疲憊,又或者裴承遠根本就沒有看是誰的電話,因為他的聲音帶著淺淺的柔情:“喂?”
“裴先生,所以你又食言了嗎?”
“……”那邊一陣沉默。
鍾情還想說什麼,可是猛然心口一陣鬱結,竟然覺得自己現在的做法,像是一個放不開的傻子一樣,頓時頹然:“算了……”
“鍾情,”那邊裴承遠終於有了聲音,“青喬……病情加重了,前天昏迷,一聲搶救了七個小時,才搶救回來。她……我……”
冷清如裴承遠,此刻似乎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鍾情不是不可憐沈青喬大好的年華里,不斷的被病痛折磨,可是……她就活該永遠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嗎?
“我知道了。”說完,便要結束通話電話。
“我會……抽時間趕過去。”
“呵——”最終,回應他的只是一聲冷笑,還有“嘟嘟”的聲音。
裴承遠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手機,猛然聽見前面一聲叫聲:“沈青喬的家屬在嗎?沈青喬的家屬?”
裴承遠頓時起身,走到醫生面前:“我是。”
“你是怎麼照看病人的,她身體很不樂觀,你還縱容她,病人最起碼一週沒有吃藥了。”
什麼……裴承遠頓時呆愣,看著病床上的還咋昏迷的沈青喬,一週沒有吃藥,可是他明明,每天都看著她把藥吃到口中的啊。
輕輕的走進病房,最終,什麼話都難以說出口了。
記者會,應該已經開始了吧。
鍾情看著來來往往的安排座次的人,看著手中的發言稿,最終只得讓程晨安排一下,會議推遲半小時,因為……發言稿沒有用了。
簡單的敲敲打打,鍾情看著手中全新的發言稿,諷刺一笑,自己一個人,也要承擔起來不是嗎?
很多記者早已經等在那裡了,是以,當鍾情走上發言臺的時候,一瞬間被閃光燈刺激的眼睛都跟著眯了眯。
“鍾小姐,不是說你會和您先生一起出席?”
“鍾小姐,有人看到裴先生一直在醫院陪著別人,請問是什麼人讓裴先生連這麼重要的回憶都缺席?”
“……”
幾乎每個記者都有無數的問題傾瀉而出。
鍾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大家揮揮手,並不說話,等到大家都漸漸安靜下來的時候,方才微微一笑。
“大家好,很感謝大家能夠出席鍾氏這次的記者招待會,這次,我主要是來澄清兩件事情——”
“鍾小姐,請問您能先解釋一下為什麼是您自己出席這次招待會的嗎?因為兩個當事人不在的話,您的一面之詞很難讓人信服。”
一個記者的話,頓時惹起了大家的迴響。
鍾情的臉色微微白了一下,而後看著大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好意思,裴……承遠有點事情,但是他託我替他發言就好。”
“所以,裴先生來不了了是嗎?”
“裴先生是不是真如傳言說的那樣,醫院裡的並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愛人?”
……
又開始了。
鍾情緊皺眉頭,看著面前的眾人。
門,突然被人在外面推開。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將自己的目光集中到了門口的方向。鍾情,也是。
只是在看見來人的時候,心中還是微微欣慰了一下,最起碼,她不用太過悲慘。
是裴承遠。
此刻,他額頭前的碎髮似乎被汗水打溼了,臉色也由以往清冷的白,變成了現在有些急促的紅。
他似乎是急匆匆趕來的。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裴承遠的移動而移動,直到,裴承遠走到鍾情的身邊,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鍾情對著他點點頭,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大家好,我是裴承遠!”
裴承遠的聲音響起,記者席上的記者們,總算是陸陸續續的安靜了下來,只有不斷的快門聲。
“今天,我到這裡來,是向大家澄清一件事情的,因為,”說道這裡,他轉頭看了一眼鍾情,“很多事情,讓一個女人來承擔,很不公平。”
人群中有些竊竊私語,不懂裴承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要說的就是,在這裡,我以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