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免不了一陣恐慌,那就是,在鍾情的心中,是不是代表著……紀彥庭比她的自尊重要?
鍾情已經不指望還有誰能夠在這個時候幫助自己了,看也不看身旁的男人,拿起一旁紙巾盒中的至今,然後慢慢的彎腰,將紙巾在千重韻的胸口擦拭了幾下,而後換了一張新的至今,慢慢的擦拭著。
鍾情甚至感覺到,對面男人傳來的一陣熾熱的目光。可是那又怎麼樣,他始終不會開口幫他。
偏偏,千重韻算準了今天的自己不能反抗,只有今天不能反抗而已。
身心突然一陣疲憊,鍾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擦拭了多久,終於將手中的紙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沒有再看向這邊的兩個人。
只是那邊依舊一片寂靜。
鍾情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餘光微微掃視到,一旁的千重韻似乎將視線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而紀彥庭,則已經在優雅的切著盤中的牛排。當真是一副貴公子的樣子。
鍾情心中微微一暗,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鍾小姐怎麼不繼續了?”一旁,千重韻的聲音緩緩的傳來,甚至帶著這個階層慣有的,高傲的鼻音。
鍾情的眉心微微一皺,轉頭看向千重韻的方向,卻見她的目光放在了下面。
鍾情心中不祥的預感頓時加深,順著千重韻的目光,果然,在她的鞋上,有著不大不小的一片汙漬。
心微微沉了沉,甚至對面的紀彥庭,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這邊的兩個女人。
鍾情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重新將視線放在了千重韻的臉上,卻見對方的視線,朝著紀彥庭的方向微微一撇。
鍾情不想明白千重韻視線中的意思,卻還是明白了過來,她無非就是在說,只要她開口,紀彥庭完全可以阻止這一場鬧劇。
可是她今天,已經厚著臉皮答應了尾隨著紀彥庭出來,怎麼還能指望那個男人幫著自己。
心中微微苦笑,鍾情幾乎感受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視線之下。
鍾情甚至有些慶幸,紀彥庭是在這樣的一個獨立包廂裡面了,若是讓外人看見鍾氏董事長這樣卑躬屈膝的樣子,不知道會編排出怎樣的流言蜚語。
儘管,她經歷的流言蜚語已經夠多。
手朝著紙巾盒緩緩的伸了過去,無數次的在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今天而已,只是今天……
食指與中指之間夾了一張紙巾,便要抽出來時,動作停住了。
不是鍾情主動停下的,而是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了手腕,鍾情無比的熟悉這隻手,這隻……兩次和自己帶上情侶戒指的手,卻都在之後摘了下來。
目光順著手,看向它的主人,紀彥庭,正皺著眉頭,眼神深邃的看著她,目光中,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憤怒。
鍾情卻知道紀彥庭的憤怒從何處來,他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挑戰,她寧願接受別人的侮辱,都不肯向他求救,他能不生氣嗎?
可是鍾情,偏不開口。
手微微掙扎了一下,預料之中的沒有掙脫。不想再看那個男人,手腕卻還在無聲的用力。
“你完全可以不必這樣……”這是紀彥庭說的話,開口說出來,便停下了下面的話頭,因為誰都想不到,驕傲如紀總裁,竟然會率先開口說出服軟的話。
“紀總的女伴,要求再多也不過分。”倒是鍾情,率先從詭異的環境中反應過來,自嘲一笑,而後說道。
她甚至感覺到,在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紀彥庭抓著自己手腕的力量更大了。
二人陷入一種無聲的對峙,彼此看著對方,看不見其他的任何,但是其他人,卻能夠輕易的看見這兩人眼神中的風起雲湧……
一旁的千重韻,原本想要開口緩和,卻在看見紀彥庭表現出來那麼明顯的在乎之後,頓時收回了自己想說的話,默默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原來,紀彥庭也會用這麼在乎的目光看著一個女人啊……她心中冷笑。
“好——”一旁,紀彥庭突然揚聲說道,順勢便鬆開了自己的手,“既然鍾小姐這麼願意伺候人,那我也不好阻攔了。”
說著,已經垂眸,不再看面前的女人,就好像,剛剛表現的那般在乎的表情的男人,不是自己一般。
鍾情看了一眼自己已經被紀彥庭掐的泛青的手腕,眸光微微一暗,將至今攥在手中,而後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千重韻,沒有說話。
而後,慢慢的退後一步,身子緩緩的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