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裴承遠在想著,如果鍾情問他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他一定會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告訴她:因為我在乎了。
可是,鍾情沒有問,他也沒有答,鍾情的心中,從來都滿到容不下其他的男人。
心中突然一陣悲慼,一切似乎,都太晚了。
而此刻,鍾氏別墅。
鍾情依舊保持著裴承遠離開時候的姿勢,愣愣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是站在那裡,良久,她才緩緩的起身,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
任由自己的身體,重重的倒向床邊,鍾情將頭埋進枕頭,腦海中卻不斷的回想著剛剛裴承遠訴說的畫面,已經之前潘微說的,紀彥庭的傷勢。
“記憶模糊,右眼查單失明,斷了三根肋骨,身上無數的擦傷,在醫院躺了半年,危險期一個月……”
這麼多這麼多的詞語,不斷的在鍾情的腦海中迴盪著,就好像是一個個的枷鎖一般,將他的思想徹底的束縛住了,此刻腦海中,只有紀彥庭三個大字。
他說她對自己只是玩玩,可是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甚至讓她感覺到了他明顯的愛意,他說只是報復她而已,可是為什麼當初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甚至在誤會自己的前提下。
他說,他要訂婚了……
想到這裡,鍾情的心中突然一陣巨大的惶恐。
此刻,她猛然體會到了當初,紀彥庭得知自己已經結婚時候的感受。現在,紀彥庭只不過是訂婚而已,自己便像是無法呼吸一般。
一想到,那個男人,將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他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且那份幸福,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只要想到這一點,鍾情便感覺心中痙攣般的難受。
身體很輕,暈暈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漂離自己的身體,靈魂似乎也在俯視著自己的肉身。
突然,鍾情看到了在部隊門口的自己,焦灼的等待著什麼,良久,遠方終於走來了一個身子筆挺的小兵,他走到鍾情的面前,對著她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才字正腔圓的說道:“不好意思,連長現在有事,說任何人都不見!”
“你就說是一個叫鍾情的人要見他!”鍾情聽見自己有些著急的聲音,似乎帶著點點乞求的意味在其中。
“抱歉,這句話我轉告參謀長了,可是參謀長說,連長還是不見!”
隨後,場景飛快的變換,鍾情看見自己獨自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地方,面前有一道門,門上用著鮮紅的字型,寫著三個大字:太平間。
她不敢上前,只是愣愣的站在空蕩蕩的走廊裡。
她失去了母親,然後又失去了父親,鍾氏被人奪走,就連僅有的那棟別墅,都被馮清清那個女人佔據,最保護她的紀爺爺死了,吳翎對她冷嘲熱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她去找紀彥庭,想要找到讓自己堅強下去的理由,可是他不見她,不管她。
她被全世界拋棄了。
“不要!”一聲驚呼,鍾情突然便從睡夢中驚醒,窗外的陽光,開始變得刺眼,帶著餐白色的光芒。
是做夢了吧!鍾情想著。繼而緩緩的走到一旁的浴室,看著鏡子裡的女人,突然苦笑一聲,臉色蒼白的她,真的可以媲美貞子了。
腦海中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心頓時一陣絞痛,鍾情盡力的穩定著自己的情緒,可是終究還是突然,放開揪著胸口的手,鍾情放任自己的回憶慢慢的在大腦中游行。
“我那麼疼的女人,怎麼到了別人那裡,就什麼都不是了!”腦海中,突然便傳來紀彥庭說的這句話,鍾情甚至能夠想象到,紀彥庭當時說你這句話時,心中的那種悲痛。
心口突然劇烈的跳動了幾下,她默默的問著自己,鍾情,若是紀彥庭真的娶了別人,你會後悔嗎?
答案是肯定的,她會後悔,後悔什麼?
腦海中猛然回想起當初紀彥庭來找自己的樣子,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放下了所有的自尊來找自己,所以紀彥庭才不會後悔,包括他不會後悔認識她。
她如果什麼都不做,一定會後悔的!真的會後悔!
想到這裡,鍾情飛快的穿好衣服,絲毫不顧及自己此刻有些蒼白的臉頰,跑進車庫,開車便朝著城南的別墅開去。
今天是周天,紀彥庭不會去紀氏才是。
心口劇烈的跳動,似乎都抑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激動。她要找到他告訴他,她不希望他和別的女人訂婚。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