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放在原位上,看眼恭敬的站在一旁的兄弟,元謹恂這個視線正好看不到他脖子後礙眼的痕跡。
元謹恂收回目光:“你覺得朕對你怎麼樣?”
夜衡政聞言,猛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最近除了那件事,自己做的並不出格,而那件事任誰看到了都會有反應:“皇上對微臣恩重如山。”
元謹恂苦笑,何止恩重如山,他這輩子簡直就是欠了他們兩個,元謹恂懶得再跟他廢話,拿不起放不下的又不是夜衡政。
元謹恂起身,金色的裡衣寬大的套在身上,轉身,慢慢的向床鋪走去:“行了,下去吧。”然後有突然轉身:“身為百官之首,下次記得衣冠整潔再來上朝。”
夜衡政頓時有些疑惑,覺得皇上話中有話,而且突然問題:“皇……”
“阿白,送客!”
白公公快速,恭敬的站在夜相身側:“相爺,請。”
夜衡政還想問什麼。
白公公快一步小心地道:“相爺,皇上累了,相爺有什麼話,不妨明日皇上身體好了再問。”
夜衡政出來後,敏感的看眼多跟了他兩步的白公公:“公公可是有話要跟我說?”
阿白恭敬的俯身,如所有時候一樣恭敬謙遜:“相爺,奴才或許說的有不對的地方,請相爺海涵。”
“公公肯指點迷津,夜某感激在心。”
阿白聞言,直起身,平日謙遜、膽怯的形象下抬起頭時,是一位俊秀、堅毅目光有神的小夥子:“相爺,你脖子後面有吻痕,下次還是不要這樣為好,不管皇上以前對皇后娘娘做了什麼錯事,皇上就是皇上,不該成為娘娘離開的理由。
更不應該讓相爺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拯救聖國的好事。
所以相爺下次還是注意點為好,對相爺好對皇上也好,奴才逾越了,請想海涵,奴才告退。”
白公公重新垂下頭,又恢復一貫謹慎謙遜的樣子,俯首離開。
夜衡政瞬間愣在原地,手無意識的放在頸後,昨晚……夜衡政神色突然有些鄭重,轉身離開。
……
林逸衣抱著小兒子,走到神色倦怠地夜衡政身邊,疑惑地道:“怎麼了?今天回來的比平時晚,工作很忙嗎?”
夜衡政聞言靠在妻子身上,看著不遠處坐在虎毯上玩文具的兒子:“不是,只是今天突然有些心累。”
林逸衣理解的騰出一隻手安撫的摸摸他的頭:“他又為難你了,如果覺得做不來……”
夜衡政遙遙頭:“不是,今天是因為私人的事,處理公務有些晚了。”夜衡政說著,雙手抱著林逸衣,臉部孺慕的蹭蹭她的腹部,突然間,很怕會失去她。
林逸衣笑笑,拍怕他的頭:“像個孩子一樣。”
……
春秋猛然走出房間,被外面的太陽晃了一樣,本能的向後一躲,蒼瘦的臉頰柔弱的驚人,瘦骨如柴的身體裹在厚重的冬衣下彷彿一粒落雪就能把她壓垮。
小途急忙從後面扶住小秋夫人,現在應該說姨娘,還是沒有名號的姨娘,‘秋’字已經不允許主子再用了:“姨娘,您小心些……”
小途扶著夫人只剩骨頭的胳膊,心裡清楚屬於夫人的盛寵過去了,從姨娘小產到現在,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姨娘,聽說皇后娘娘和一對龍鳳胎寶貝去了,以後……以後姨娘恐怕再也見不到老爺了吧……
春秋怯怯地往後縮了一步,可她現在連躲在房間裡裝死的機會有沒有,那些恨她的人,每時每刻不想她去死,沒有駱祥秋的庇護,如今凋零的院子裡冷如外冬。
她必須讓駱祥秋想起她,必須向駱祥秋示弱,她也沒有了孩子不是嗎,她也該得到同情,何況……何況皇后去了,皇上並沒有追究她和駱祥秋的責任,說不定……說不定皇上已經忘了他們了……或者是駱祥秋在乎她,為她壓下了這件事……
現在不過是駱祥秋不知道她過著什麼樣的日子,這些人又見她不能生了才趁機欺辱她,想要她的命,她從小到大都知道不能坐以待斃,更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來救她。
但春秋看的出駱祥秋喜歡她,只要她……
抱著這樣的僥倖的心裡,春秋堅定的踏出了院子。
但立即被前來找事的姨娘們‘碰’個正著:“瞧瞧這是誰?病秧子,掃把星!今兒這掃把星是要出去給誰添晦氣啊。”
“姐姐,您說誰呢?這有人嗎?我怎麼只瞧見一竹竿立在這裡,姐姐莫不是看見鬼了。”
“妹妹這麼一提醒還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