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中規中矩。
林重陽暗地裡隱隱高興,雖然他今天來時,已經做好了王爺對王家的轎子妥協的準備,但看到王爺沒有出來,林重陽的腰背瞬間就直了。
望著來來往往的賓客,林重陽的底氣瞬間足了起來。
人們對林家的態度也多了絲恭敬,畢竟王爺的態度擺在這裡,他們更沒道理開罪這位可能的國丈大人。
府裡的賓客如潮。
這種場合就算不是朋友,同朝為官的官員也來了不少,夜衡政和永壽王都在其中。
永壽王自始至終坐在座位上,盡顯一個弟弟對哥哥迎娶側妃該有的風度和祝福。
夜衡政在角落裡喝著茶,在想元謹恂對王家原來如此不稀罕,表面客氣都不給。
王雲雪從側門一路被送進側妃殿,整個過程永平王都沒有露面,外面的大量的賓客他就那麼曬著。
直到用餐的時候,元謹恂如往常一樣穿了一件錦袍出門待客,姍姍來遲的他往沸騰的人群中一站,自然就有股奪人心魄的魅力,巍然不動也力壓千斤。
讓等著看戲的人一瞬間蔫了心神,讓崇拜他的人更加為其瘋狂。
只是元謹恂淡淡的,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高興,彷彿這只是一場家宴,在哪裡舉辦並不重要,他只負責出席便已經恩賜萬分。
王家收到王府回饋的訊息時候,王閣老氣的臉色鐵青,好你個永平王,你是想清高到底是不是!別以後我王家因為女兒一定會支援你!
夜衡政並不意外元謹恂的態度,只是沒想到他辦的這樣涇渭分明。
夜衡政端著茶杯入口,突然忍不住一笑。
永壽王見狀立即上前:“夜相,笑什麼?”永壽王亦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皇子殿下,甚至比元謹恂更多了三分儒雅,畢竟永壽王生活的環境比元謹恂要健全的多。
夜衡政看他一眼,目光懶散,一如往常:“想笑便笑了,王爺難道不是。”
永壽王哈哈一笑:“夜相永遠如此灑脫,本王佩服,來,本王敬你一杯。”
夜衡政也不追究這個理由多麼狗血,舉起杯與之相觸:“王爺請。”
“請。”
今天是永平王府大喜的日子,有熱鬧的地方就有清冷的地方,後院的每張桌子上雖說也添了幾道菜,但是蕭瑟的冷清感怎麼也去不掉。
羅氏對著桌子上添了紅綢的菜色突然苦澀一笑:“撤了吧,我沒有胃口。”
丁兒不放心:“姨娘,您多少吃點,您已經兩天沒好好用膳了。”
羅氏自嘲的道:“有什麼好用的,都人老珠黃了,吃不吃有幾個人記得。”
丁兒聞言頓時咬緊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姨娘……您別這麼說,現在王爺仕途光明又得皇上看重,姨娘將來的路還長著。”
羅紅夕看著積雪未消的窗外飄蕩著刺目的紅色,不過是位側妃卻有資格享受這種色澤,難怪王妃要避出去,她看了都刺眼的東西,王妃怎麼會受著。
可惜她不是王妃,她沒權利對今天王爺迎娶側妃做任何反應,但心裡的憋屈是因為什麼,明明是希望他邁出這一步,可真到了這一步發現她力不從心,扶持他的是別的女人時,心比當初妹妹背叛她還要難受。
吳相怡的諷刺利落的多,直接把綁了紅綢的菜,撤了下去!哼,不就是一個王妃不在府裡娶進來的妾,有什麼了不起的:“都愣著幹什麼今天的菜賞給你們了!”
沈千夢心裡一樣不高興,別人披紅掛綠,她進府時卻什麼都沒有,今日的場面勾起了她不足為人道的心事,但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和王妃說過的話,到了眼眶的眼淚收了回去。
她不是一個人,以後這樣的日子長著,她能總是哭嗎?
韓氏撥弄著桌子上的菜色,和善的招呼兩個孩子用膳,神色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妥,她急什麼,王妃都不急,再說了,不就是一個側妃,在這後院裡,永遠是王妃最大,幫王妃管理府中內務的冷氏最大,她一個剛進門的側妃,不就是位置高點嗎,到時候還不就是屈膝的事,能有什麼。
韓氏望著眼前粉雕玉琢的女人,心裡沒有任何不平衡,雖然不是個兒子可想想那些沒什麼兒女傍身的姨娘,她也滿足了,如果將來王爺這能……她的自染也是長公主,這份榮耀誰能搶了去。
元自染抬起圓鼓鼓的蘋果臉笑著問韓氏:“今天家裡怎麼來了這麼多客人?是不是母妃回來了。”
元自浩也立即抬頭看向韓氏。
韓氏笑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