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即使有朱陽策真氣護體,但他畢竟是肉體凡胎,眼下境界與雪庭相差有些遠,受的傷斷不可能一兩日便好,夜裡還發起熱症,額頭滾燙,陷入夢魘。
夢中光怪陸離,各色人物紛紛登場,沈嶠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他最仰慕崇拜的師尊提著沾滿鳥毛的山河同悲劍質問沈嶠,為何將劍拿去剃鳥毛,沈嶠滿腹委屈地說:“師尊,那是晏無師乾的。”
祁鳳閣捏住沈嶠的下巴,將劍拎到他面前:“你看這上面還有什麼?”
沈嶠呆呆一看,發現劍身上居然還沾了黑色的發須,登時脫口而出:“師尊,您果真用山河同悲劍淨面麼?”
“胡鬧!”祁鳳閣怒道:“這明明你是拿著為師的劍去玩,還賴在別人身上,昨日剛剛教會你‘誠’字,今日你便明知故犯,看來不罰不行了!”
“弟子知錯了!”沈嶠嚇了一跳,下意識喊道。
可祁鳳閣好像沒聽見他的認錯,反倒還命他躺下,然後拿起一塊碩大石頭壓在他身上:“既然錯了,就要懲罰,你便在此好好待著,沒有為師吩咐,不準起來。”
沈嶠不知師父從何處想出這種古怪的懲罰方式,只覺得胸口被壓得又悶又疼,幾乎喘不過氣來,不由趕忙求饒:“師尊,您將石頭挪開罷!”
然而祁鳳閣卻聽而不聞,轉身便走,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
“弟子錯了……師尊別走……”
沈嶠閉著眼睛,雙眉緊蹙:“胸口好疼……”
晏無師聽見他的呢喃,睜開眼睛低頭看去,便見火光之下,對方眼角隱有淚痕,竟是在夢裡哭過了。
他伸手過去,觸手溼潤,本以為淚水剛流出來,應該還有餘溫,誰知卻是冰冷的。
這樣一個人,幼時必也是被千嬌百寵長大,否則如何會養成這樣柔軟的心腸。
晏無師想道,又聽見對方不知夢見什麼,忽然喃喃吐出兩個字:“謝陵……”
他神色一怔,忽而浮現出一絲詭異殘忍,像是面具陡然被破開。
很快,暴虐,疏離,溫柔等種種表情,俱在臉上一閃而過,如同千萬張臉同時爭先恐後想要主導一張臉上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慄。
體內的氣息開始奔湧亂竄,像極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