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跑了嗎?她就算真的跑了他撬鎖有什麼用。
“吃早餐,買菜,”她質疑的目光瞟過那幾個衣服上印著開鎖公司名稱字樣的男人,“你想對我的門做什麼?”
戰墨謙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平淡自然的小臉,“你把密碼換了?”
“這是我家,我還不能換鎖了嗎?”
原本以為他會生氣,誰知男人薄唇掠出姓感的弧度,眼底也沁出笑意,語氣寵溺,似乎這話極大的取悅了他,“嗯,這是你家,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唐樂樂抿唇,這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名下的房子,她說是她的家,所以他才高興。
擺擺手,戰墨謙乾脆利落的把人打發走了,跟著她進去還不忘提高音量解釋道,“那是專業的開鎖公司請過來的人,可不是我的手下。”
現在重點是他沒事動了她家的鎖而不是他有沒有用權勢!
“你大清早的過來有事嗎?”她把冰箱插上電,然後把買的食材逐一的放了進去,又開始清理公寓。
男人被無視,目光始終如影隨形的跟著她的身影,過了十分鐘,他低啞的覆著委屈的聲音響起,“樂樂,我餓了。”
他一早起來就發現她不見了,心裡一慌,不顧葉秋和千素素的反對徑直駕車來了這裡,一上來,卻發現門鎖打不開,按了十多分鐘的門鈴也沒有人應。
什麼東西都沒吃。
唐樂樂的反應很平靜,拿著抹布擦拭著角角落落的灰塵,“你回戰家去吧,有的是廚師為你準備早餐。”
薄薄的汗意在燈光下反出一片水光,他心裡一疼,起身就過去奪了她手裡的東西,擰著眉頭道,“我從戰家派一個傭人過來,這些都不用你做。”
她的手白皙而柔軟,他甚至不知道他記憶裡嬌貴的女孩什麼時候會做這些事情了,而且自然地完全不是第一次。
唐樂樂重新從他的手裡拿了過來,“你看不出來麼?跟在戰家相比,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不需要給我傭人。”
不過是些簡單的家務,她都做得過來。
戰墨謙再次奪了過來,英俊專注的臉面無表情,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笨拙的夾著那塊髒兮兮的抹布,效仿她之前的動作擦拭電視下的櫃子,聲音依舊很低,“好,我來。”
“戰墨謙,你什麼時候能記得你身上有傷!”她覺得頭痛,又無奈。
男人忽然側過臉,深沉灼熱的視線密密的鎖住她的臉龐,“你總是記得我的傷,唐樂樂,你心疼我嗎?”
她的眼睛有些呆滯,沒有開口。
他湊過來在她呆呆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嗓音繾綣黯啞,“可我心疼,你一個人我心疼,你以前從來不做這些我也心疼,所以我來了。”
他不說他想她,他說她心疼她一個人。
她的手指攥緊,冷冷的道,“戰墨謙,我一個人很好,我搬出來就是不想看到你不想面對你,你聽不懂嗎?”
他走過來一把抱住她,下巴蹭著她的頭頂,“你不喜歡的,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待著的都只是因為習慣了,他不會讓她養成這樣的習慣,他不會給她機會習慣他的不存在。
她閉上眼睛,心尖微微的疼痛。
哪怕是面對或者承受同樣的事情,他都比她幸運太多,初見沈初的第一眼,她就想起了唐寧暖。
騙人騙己也好,如他當初演那樣一場九死不悔的戲,連著自己也都跟著騙過去,那便輕鬆了許多。
可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便輕易的想起第一次知道他們在一起時,她撕心裂肺的疼痛,像個潑婦那般歇斯底里的質問,然後無果。
一直未曾得到,但仍舊有失去的極致的痛楚。
她靜靜的問,“是不是哪怕我跟在一起也不幸福,你也堅持不肯離婚放了我。”
戰墨謙心臟一陣緊縮,俊美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和變化,“唐樂樂,我在認真的追求你,我會重新追求你!”
不要從一開始就判他的死刑,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他吻著她的臉蛋,聲音壓低,喃喃的道,“我知道我曾經做過傷害你的事情,我允許你給我判刑,除了死刑和無期,我都接受。”
除了死刑和無期……他當初,不就是給她判了死刑嗎?
她扶著櫃子從他的懷裡出來,默然無聲的走進臥室,消失在他的視線,及肩的發偶爾被風吹起,整個人的背影顯得很飄忽。
他的心便是一陣一陣的刺痛。
他望著臥室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