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音雖然生澀,但卻無比清晰。
楚墨置若罔聞地淡然一笑,謙和有禮地說道:“如果公主與王妃沒有其他吩咐,請容妾身告退。”,說著便躬身向後退去。
楚墨還沒退出幾步,一直未出聲的正王妃這時開口道:“等一下。”
楚墨聞聲停下腳步,恭敬地站在一旁。
望著姿態謙卑,但目光卻依然清冷自若的楚墨,年輕氣盛的王妃不禁臉色一沉,問道:“你憑什麼一直獨佔著王爺!莫不是真的會使用妖法?”,語氣中隱忍的怒意顯然積怨已久。
本來只想消磨午後的時光,靜靜的獨自賞花品茶,此刻卻陷入被人圍討的窘境,楚墨微微蹙眉,但語氣卻依然恭順地回道:“回王妃,妾身只是個平常人,不會用妖法。”
這時潤雪端著剛沏好的茶快步走了過來,見到此情此景,當即猜到是怎麼個情況,她向王妃和公主施禮後,用遼語低低的說了幾句話。
公主和王妃聞之色變,王妃惱羞成怒地揚起手,就要去扇潤雪嘴巴,同時故意用漢語罵道:“你個死奴才,小賤人!竟敢用王爺來壓我!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王妃嗎!”
楚墨目光一凝,知道對方表面上是教訓潤雪,實際上是針對自己,眉頭微鎖,伸手拉住即將打在潤雪臉頰的手掌,動作無比精準利落,雖然她的功力盡失,但不代表她遺忘了所有的武功招式。
“請王妃息怒,妾身自會回去教訓下人。”楚墨邊拉下王妃高舉的右手,邊不吭不卑地說著。
站在一旁的公主顯然與王妃私交甚深,她早就聽說耶律嶽獨寵楚墨,冷待王妃,一直為此憤憤不平。此刻豈容好友被人欺負,只瞧楚墨的動作便知道她會武,這刁蠻任性的小公主不禁低咒了一句遼語,同時抽出一直別在腰間的白色小羊皮鞭,也不顧會有什麼後果,唰的一聲直抽向楚墨那張另她又妒又恨的麗顏。
在楚墨側身避過皮鞭時,王妃猛地一揮被鉗制著的右手,楚墨在躲避皮鞭時身形微傾,她本就病體未愈,身體虛弱無力,在重心不穩時被人這樣用力揮推,手指把捏不住,被王妃反掌打在右臉上,同時身體向一旁栽倒,直滾出去一圈後,才停了下來。
潤雪見楚墨因自己被打,不禁臉色一沉,伸手攔在楚墨身前,瞪著這兩位飛揚跋扈的刁蠻貴女,用遼語快速的說出一連串的話。
王妃和公主哪想到楚墨這麼弱不禁風,竟一個動作就被人掀翻在地,不禁都嚇得一愣,隨即恍覺楚墨是在裝腔作勢,正要開罵之時,卻聽到倒地的楚墨一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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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迷了多久,耳邊傳來耶律嶽熟悉的咆哮聲,楚墨輕輕皺著眉頭醒了過來,不知耶律嶽正在院子裡罵誰。
隨即想起昏倒前的場景,了悟到耶律嶽肯定是在為自己被王妃跟公主聯手欺辱的事情而發怒。回憶當時的情況,暗自苦笑,什麼時候自己會變得這麼柔弱了,竟經受不住一個小姑娘的推碰。
剛想撐起身,卻發現床邊正有一位大夫為自己把脈,楚墨望著這位鬚髮皆白的老大夫,看到他的服裝,不難猜到應是宮中的御醫。
楚墨見他面色凝重專注,似乎正在極力確認自己的脈象,不禁微微蹙眉,難到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
這時聽聞楚墨已經醒來的耶律嶽,急切地衝進房子,濃眉緊鎖著,先上下打量了楚墨片刻後,用手輕輕捏了捏楚墨的肩頭,隨即看向那位御醫。
正好御醫診脈完畢,他先畢恭畢敬地向耶律嶽躬身一拜後,隨即用遼語說了一句話。
耶律嶽聽得一愣,似乎沒聽清,用遼語問了一句。
御醫點點頭,再次重複先前的話。
耶律嶽身軀劇震,難以置信地將目光移往楚墨,呆望了她片刻後,臉色突然現出狂喜,就那樣在床邊又叫又跳起來。
楚墨被耶律嶽像孩子般的舉動弄糊塗了,她轉眼望向屋中的其他人,發現潤雪和潤雨以及一眾僕從正以萬分驚喜的目光望著自己,還有不少人在用遼語興奮地向自己說話。
正當楚墨不明所以時,耶律嶽猛地將她從床上橫抱起來,摟著她不停的在屋中飛轉。楚墨驚訝地看著從未在耶律嶽臉上出現過的狂喜,被他轉得有些頭暈腦脹時,聽到潤雪等僕從驚慌地出聲勸止耶律嶽。
耶律嶽這才停了下來,抱著楚墨走到床邊坐下,用無比眷戀而又充滿感激的眼神深深的凝視著一臉迷惘的楚墨,珍重地將右手放上楚墨的小腹,聲調有些顫抖地說道:“墨兒,我們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