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低罵道:“滾一邊去,小兔崽子。”
“我看到了,你往賽道的雪地裡埋了什麼東西!快拿出來!”穆楓怒目圓瞪,指著那運動生的腳下。
“你找打!”那運動生怕穆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不禁惱羞成怒地伸手去拽穆楓的衣領,想把他揪到一旁去。
穆楓眯起眼,凝氣蹲低身體,準備用已經小有成就的功夫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惡人。
可對方的手剛伸過來,還沒等穆楓作勢反攻,一個雪球凌厲無比地由一邊橫飛過來,無比精準地打在那隻伸向穆楓的手腕上。
那運動生立時捂著右手發出一聲哀嚎,整隻手腕竟被那鬆軟的雪球打得又紅又腫。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都給吸引過來,都怔怔地望著這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穆楓順著雪球飛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站在不遠處的白紹行正一邊用手拋著另一個雪球,一邊緩步向兩人走來。他的臉上依然維持著那種很溫和很斯文的淺笑,但不知為什麼那笑意卻有種另人不寒而慄的陰冷氣息。
其他運動生見夥伴受傷,都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將穆楓和白紹行困在中間,大有不依不饒地架勢,看起來只要一言不合,便準備大打出手。
“你小子竟敢出手傷人!”其中看起來最健壯的那名體校運動生插到白紹行的面前,一百九十多公分高的龐大身形比白紹行還高出半個頭。
白紹行笑而不語,將手中的雪球擲向那個受傷的運動生的腳下,那人立時又驚又叫著跳開,他吃過這雪球的苦,知道白紹行這隨隨便便的一投,能使得鬆軟的雪球比鉛球還要沉重。
雪球噗的一聲打在雪道上,立時將藏在雪面下的一顆拳頭大小的白色石塊擊出了地面。
眾人立時恍然,原來這夥運動生又暗中搗鬼,在吳嘯峰的賽道上藏下石塊,如果吳嘯峰在不知情下滑過石塊,那很有可能失去平衡跌倒,那比賽自然也就輸了。
“這樣比賽實在是太麻煩,不如我們改改規則,一局定勝負。”白紹行甩淨手上的雪沫。
眾運動生給白紹行露的這一手震懾住,不禁愕然地回望著白紹行,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應該是對方四人中實力最弱的斯文男子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問道:“怎麼個比法?”
白紹行指一指滑雪場圈外的陡峭山坡,淡然道:“既然要比,就來點刺激的,那裡的雪地沒有經過人為的修整,來場極限滑雪,應該能賽出些真實的本領。”說最後一句時,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那個仍疼得面容抽搐的臨時裁判。
眾人隨著他的手勢望過去,滑雪場的雪道是用護欄圍起來的,護欄外的山坡上也積滿了厚實的冰雪,只是山坡上地勢陡峭不平,而且還有不少突起巨石和稀稀疏疏的樹木,在那種野地裡滑雪,一個不好,很有可能受傷。
“怎麼?不敢嗎?”白紹行略帶嘲弄的話語再次響起。
幾個體校運動生的表情立時一沉,哪受得了別人如此挑釁,齊聲怒道:“比就比!”
白紹行點點頭,說道:“那就我先來為敬。”
說罷向吳嘯峰等人點點頭,拿起自己閒置多時的白色雪板走出雪道,翻過圍欄爬上陡峭的坡頂。
穆楓表面上不屑地撇撇嘴,但還是很沒志氣地擠入了人群的最前方,目不斜視地盯著站在坡頂那個將滑板固定好的白色身影。
“放心吧,小鬼,換做我們其他幾人還不好說,但如果是紹行的話,那絕對沒問題。”裴景商不知何時擠到穆楓身邊,以看好戲的架勢嘿嘿笑著。
“誰擔心他了!”穆楓嘴硬地不肯承認。
這時,白紹行已經將雙腳固定在滑板上,臉上依然從容如常地掛著招牌式的微笑,把頭頂的風鏡拉下來遮住眼睛,輕吸了一口氣後,身體一傾,滑板向下滑去,並開始逐漸加速。
白色的身影如一隻銀色的雪鷹,在陡峭的山壁間急速向下方滑行而來,因為速度太快,使得雪板後帶起了一尾雪浪。滑板輕輕撞擊在一處處突起的山石上,利落的切雪,翻轉,凌空飛躍,在刺激人眼球的極速中,白紹行不假思索地做出各種各樣的高難動作,那份幾近安逸的從容,彷彿早已經在這片嶙峋的冰雪山坡上滑行了幾百回一般,技術純熟得似乎閉上眼睛也能輕鬆完成。
眨眼的功夫便以人類能承受的極限速度一路飈下,最後在一個優美的側翻後,安然越過了護欄,落回了場地的賽道上。
眾人已經看得心旌動搖,目眩神迷,久久無法回神,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