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紹行看著被噴了一地的牛奶,有些無奈地說道:“你不脫了衣服,我怎麼用金針替你療傷啊?”
看著對方坦蕩平靜的面容,穆楓的臉滾燙得像煮熟了的茶葉蛋。合著都是自己想歪了啊!
穆楓下意識地拉緊領口,迎視到白紹行興味怡然得眼神,方意識到自己的臉紅得都快滲出血來了,趕忙佯裝喝牛奶用杯子把自己的小臉遮住。當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時,白紹行傾身站起,向他這邊俯下身,望著對方突然放大的俊顏,穆楓不由舌頭打結,“你,幹,幹,幹什麼!?”
白紹行唇角微勾,眼底的光芒似乎有些可疑地邪惡,一言不發地伸手抓向穆楓。
“你,你要幹嘛!”穆楓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拼命往後躲,但空間畢竟有限,最後卡在沙發的縫隙裡,避無可避,到底被白紹行抓住了手腕。
“放手!”穆楓惱羞成怒地拼命掙扎,但自己這經過修習後突飛猛進的力氣在白紹行那隻修長如美玉般的手掌下竟毫無反抗之力。
“別動。”白紹行說著僅用一隻手便將穆楓掙扎的一對小爪子定在他頭頂的沙發靠背上,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腰腹,將穆楓固定在沙發上。
眼見對方越欺越近,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沐浴後的清香,可憐的穆楓同學嚇得已開始有腦溢血地傾向。
直到雙方的臉孔近得僅隔半尺不到,白紹行才最終停在穆楓上面,垂眸看著穆楓紅成豬肝的臉色,故意在這般曖昧的氣氛下沉默良久後,才忍不住笑出聲,“你在想什麼,認為我對你這小不點感‘性’趣嗎?”還特意地將倒數第二個字拉成長音……
穆楓如果到此時仍不知對方在作弄自己,那他便可抹脖子以死謝罪了,於是乎……
“白紹行!你個混賬王八蛋!!!~~~”
石破天驚的一聲怒吼,驚得整片小區內的其他住戶紛紛開窗向外觀瞧……
穆楓罵完之後尚不解氣,便拼命踢動雙腿,奈何被人家壓得死死的,就如同釘在砧板上的魚肉般,動彈不得,除了能不住口地流利國罵以外,只能用一雙眼將對方惡狠狠地凌遲個幾千遍。罵著罵著,一股莫名的睏意竟漸漸向上翻湧,穆楓同學愕然瞪大雙眼,“你……你在牛奶裡下了藥……”
白紹行看著努力睜大雙眼的穆楓,笑道:“藥性開始起效了,乖乖睡吧,我給你療傷。”
穆楓用力甩頭,奈何視線還是越來越模糊,漸沉的眼睫若即若離之際,看到的最後景象是白紹行翻掌時凝於指縫間的一根根晶亮透明的銀針,口中喃喃著“冰做的針……”終於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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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舒爽的涼意,帶著輕若蚊叮的微微刺感,迅速而利落地封入因傷瘀滯住的穴道和經絡中,體內凌亂的真氣、沉積的內傷,如同得到了最有效的疏導一般迅速捋順修復……縱使在昏睡中的穆楓,仍忍不住發出一聲聲舒服的輕吟。
恍惚間,穆楓覺得有人將自己輕柔緩慢的抱起,放到床上。一隻微涼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隨即有一股清透靈淨的力量湧入,如同溫暖的流泉,淌便周身,將體內最後一絲傷痛一點點的抽去……
耳邊響起一句句渾似夢囈般的低喃。
“他以為換了你的肉身,我就找不到你了,真可笑。”
“即使你被施了障眼法和禁錮肉體的禁術,容貌也不同以往,我依然可以認出你……”
“我會等著你長大,等著你想起我,然後,讓所有的一切都從頭開始……”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重蹈覆轍……”
那淡然的聲調中壓抑著莫名沉重的心酸與痛楚。
穆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於黑暗中只看到了一雙清澈而無比幽深的眼,那目光如此雋永深刻,彷彿已經守望了自己幾千年。
穆楓的意識仍在昏睡,但心口卻沒由來的一痛,含糊不清地低問道:“你是誰……”
“睡吧,這一世,我會一直守護你……”
隨著耳邊拂過一句似乎能蠱惑人心的咒語,穆楓徹底陷入黑甜的夢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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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響起清脆的鳥鳴,些微的天光順著窗簾的縫隙照到房間裡。
穆楓睜開惺忪的睡眼,漸漸清晰的視線卻開始發直。
眼前是一張貼得極近的沉睡中的俊逸容顏,濃密的眼睫在微弱的光線中於眼窩上投下明暗交錯的色調,如濃墨畫出的劍眉是那樣的完美,經得起最挑剔的審度,修長而筆直,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