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明珠也沒有抗拒,任由沈臨懷抱著,從天台進了大廈頂層,然後又坐著電梯下了24樓,進了她的房間。
沈臨將南宮明珠放在席夢思床上,然後自己坐在床對面的沙發上,輕輕苦笑一聲:“明珠,這是多大一點事?你何必要這樣作踐自己?”
“呵呵,你覺得不是多大一點事,可對我來說,卻是天大的事!我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個沒人要的女人,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個倒貼幾十億資產人家都看不上的女人……你知道網上那些話有多難聽嗎?甚至還有人懷疑我……我是變性人!”南宮明珠一念及此,悲從中來,忍不住倒在床上嚎啕慟哭起來。
其實下午的時候,沈臨也從網上和微信圈裡看到過不少類似的東西。對於南宮明珠這樣一個注重名聲的女孩來說,如此鋪天蓋地的不堪言辭和社會評價,確實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了的。
沈臨嘆息著走過去坐在床邊,安慰著南宮明珠,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南宮明珠回身來撲倒在沈臨懷裡,哽咽著道:“沈臨,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接受採訪,讓記者寫出這種文章來羞辱我?”
沈臨呆了呆,他確實考慮問題不周,這次失策了。他本來想透過記者的文章來正面回應社會的傳言,也給南宮家一個公開的答覆,卻不料,自己採取這種方式,在某種意義上說,是對南宮明珠的一種無形傷害。
沈臨苦笑著:“明珠,這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但我絕對不是要故意來羞辱你,實在是抱歉了,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這是麻煩嗎?你已經毀了我了!”南宮明珠泣不成聲:“今後,我還怎麼見人?又該怎麼嫁人?還有誰敢娶我?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個不祥的女人,一個掃把星啊!”
沈臨無語凝噎。
面對南宮明珠的哭訴,他一時間難以回答,只有神色複雜地安慰著她,任由她發洩著積累多時的哀傷絕望情懷。
良久。
沈臨拍了拍南宮明珠猶自在不斷輕微抽動的肩頭,柔聲道:“喝水嗎?我去幫你倒杯水!”
南宮明珠哽咽著點點頭,哭了這麼久,她渾身沒有一絲氣力。
沈臨走到這間豪華套房的客廳去,找了兩個杯子,用燒水壺燒了水,然後衝了兩杯咖啡端了過來。
他將咖啡放在兩個沙發中間的小茶几上,笑了笑:“我扶你過來?”
這個時候,落地窗前薄紗拉開,東方的天際已經透出了淺淺的魚肚白。折騰了這麼久,不知不覺天都要亮了——沈臨掃了窗外一眼,又將窗簾拉上,看樣子已經四五點鐘的樣子了。
南宮明珠裹著毛毯下了床,晃盪著身子坐在了沙發上,端起咖啡杯小啜了一口,然後就緊皺起眉頭來:“那裡有糖,請幫我放點糖吧,謝謝。”
南宮明珠指了指一側桌上擺著的明顯是南宮明珠自己帶來的一些隨身物品,其中有一個極其精緻漂亮的金屬罐,看樣子是糖罐。
沈臨哦了一聲,走過去,取過那個糖罐,過來,取了幾枚放糖放進南宮明珠面前的咖啡杯裡,然後也往自己的杯裡放了幾枚。
“你有煙嗎?”南宮明珠落寞地問。
沈臨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煙來,遞給了南宮明珠一根。
南宮明珠熟練地接過去,點燃,深吸了一口,又吐出去,煙霧繚繞中,她抬著淚眼朦朧的臉蛋向沈臨望來。
兩人面對面沉默著,南宮明珠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到了這個時候,沈臨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為好。而南宮明珠本人也無言以對沈臨,兩人只是默默地喝著咖啡,對著抽菸,將南宮明珠的臥房抽了一個烏煙瘴氣。
外邊漸漸有了動靜,有過往汽車的汽笛聲,還有附近公園裡不少晨練老人活動的聲音,還有微涼的風和清脆的鳥鳴聲。沈臨輕嘆一聲,拉開窗簾,開啟了唯一一扇可以開啟的安全窗,讓清爽的晨風透進來。
“天亮了,明珠,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沈臨站起身向窗外望去,但臉色卻驟然一變。
沈臨猛覺得有一股邪火從心底升騰而起,而他望向酒店正門的目光也變得有些惱火。他看到大廈門口已經有不少揹著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三三兩兩出現,出於敏感,他馬上就意識到,這些媒體記者是衝自己來的。
但這在其次。
他心底的那股邪火正在噴湧湧蕩向全身,他渾身發燙,一種無與倫比的**正要將他理智的大腦中樞神經取而代之。
在這瞬間,他扭頭望向了南宮明珠。
南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