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秘的鄧九郎,柳婧不知怎麼的,腳步一凝,抬起頭來竟是定定望去。
她這廂腳步剛剛一僵,樹林後河堤邊便傳來了一陣嘶罵聲和拳打腳踢的聲音!
……柳婧只楞了片刻,便朝一個僕人瞪了一眼,當下那僕人大叫一聲,“不好,有人打起來了!”他的叫聲剛落,另外幾個僕人也亂七八糟地叫道:“不好,打架了。”“有人打架了。”“快去看看。”“有人打起來了——”
幾人的叫嚷聲遠遠傳出,在令得營地上的人紛紛站起時,眾僕率先帶頭就跑,只留下柳婧一個人在後面慢悠悠地跟去。
柳婧走得慢,而這時被叫嚷聲驚動的營地眾人,已一窩蜂地衝了過來,直到二十幾人衝在了她前面,衝向了樹林後,柳婧才腳步加快跟了上去。
當柳婧趕到時,那小小一片地方已鬧成了一片,柳成和那個孫衛在草地上摟抱著滾成了一團,一邊滾他們還你一拳我一腳地打個不停。錢小姑本是鎮定的,含著淚水細聲細氣地勸著的,這一會見到眾人紛紛而來,她也給嚇壞了,不由瑟縮著哭叫起來,“別打了,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而在錢小姑的哭喊聲中,三十幾號人給圍成了一圈,正指指點點地看得津津有味。彷彿有人想攔阻,可他們剛一動,便給柳府的僕人給三言兩語勸了回去。
這裡兩個少年在地上滾成一團,那邊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當錢小姑的伯父也圍過來時,終於有人上前分開了兩個廝打的少年。
一箇中年人攔在兩人之間,板著一張臉憤怒地高喝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你說!”
他指的是孫衛。
孫衛一臉的青腫,他擦了一把嘴邊的血正要說話,一側的柳成嘶叫道:“怎麼回事?對,就是要問他怎麼回事。這麼夜晚的,他約了我未過門的妻室跑到這地方來幹什麼?還有。他憑什麼說我樣樣不如他?他憑什麼要三妹妹放棄我跟了他?”
柳成這話一出,四下議論聲紛紛而起,“原來是這二夫爭一妻。”“鬧了半天是這麼一件事。”“那就是什麼三妹妹?”“長得挺不錯的。”
紛紛的議論聲中。柳婧走到了錢進的身側,她冷眼看著這個氣得發抖的中年商人,慢條斯理地說道:“錢兄,這門親事,我柳府怕是不能要了。”
在錢進迅速地回過頭看向她時。柳婧輕蔑地瞟向錢小姑,冷冷地說道:“朝三暮四,水性揚花,這樣的女子,我柳府娶不起!”
說罷,她衣袖一振轉身就走。
錢進愕愕地看著她離去。想要叫喚,半晌卻從咽中發出一聲嘆息來。
柳婧不顧後面的熱鬧,大步來到了鄧九郎的身邊。
她剛剛坐下不久。一眾看熱鬧的人也紛紛回來了。聽他們的語氣,卻是錢進隨後就拉走了錢小姑,同時告訴了兩個纏打的少年,說是錢小姑並不曾與柳府定下婚約,也不會與柳府有婚約一事。
這種長途行走。本來就是無趣,好不容易出了這麼一件事。四下眾人便紛紛議論起來。議論著議論著,眾人又扯到了柳婧的那一番是‘是虎還是家犬’的說法上,再一扯,便有不少人叫道:“怪不得那女子身邊總圍著幾個少年郎,原來是個性情輕薄的。”“還叫什麼小姑?人家只怕早就是婦人了。”“對極對極,這般夜間與情郎悄悄出去見面,還被另一個情郎撞破了,那女子看來是人盡可夫啊。”“這錢府家風不好。”
……紛紛而起的議論聲唾罵聲中,乾三朝柳婧看了一眼後,湊近鄧九郎嘻嘻笑道:“郎君,咱發現柳小白臉用策很有點陰呢,你看這事兒,她不想結親就不想結唄,非要毀了人家小姑名聲。”
這話一出,鄧九郎便瞟了他一眼,他淡淡回道:“若是人家小姑行得正立得穩,文景能毀她名聲麼?那小姑子總是這般遊蕩在男子之中,她名聲要是今日不毀,婚後也會毀。到了婚後再毀,那傷損連累的人就比今天多得多了。”
這話頗為有理,乾三不由點了點頭。他剛點頭,便看到柳府的老僕湊到柳婧面前說了一句什麼,當下,柳婧站了起來,跟在幾個僕人後面朝著河堤大步而去。
吳叔帶著柳婧急步穿過一片樹林,不一會,他指著前方叫道:“大郎,就在那裡。”一邊叫,他一邊帶頭衝了過去。
當吳叔衝出樹林,一眼看到河堤邊站著的兩個人時,給大大鬆了一口氣。腳步也不由慢了兩分。
而那兩個人,一個失魂落魄捂著臉嘶嚎著的,可不正是柳成,在柳成身側勸說著他的,卻是柳葉。
柳婧剛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