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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馬車便來到了梅園外。
望著這掩蓋在漫天梅花下的莊子,柳婧歪了歪頭,直過了一會,才緩緩走下馬車。
和昨日一樣,讓護衛和馭夫在外面侯著後,她提步朝著梅園中走去。
陽光燦爛,一堆堆的白雪都在漸漸融化,風一吹來,便帶著一股刻骨的寒冷,柳婧饒是穿是厚,這時唇色也凍得發紫。
不一會,她便來到了鄧九郎所在的院落外。
望著那被十數株數百年的老梅掩蓋,入目都是或紅或白的梅花的院落,柳婧突然腳步遲疑了。
她的心,又開始突突地跳得亂了。
柳婧咬著牙,心中暗恨:我人也殺過,世面也見了,怎麼還沒有見到那廝,便已膽怯心驚到這個地步?這沒道理啊!
她埋怨了自己一通,可是該亂跳的心臟還在亂跳。
猶豫了一會,她還是走過去,推開了梅苑的門。
因她來得早,這一路都是清清淨淨,連同梅苑裡面,也是清清淨淨。
柳婧提步朝裡面走去。
隨著她行走,腳下的雪,發現‘茲茲’的脆響。
不一會,柳婧來到了書房外。
這院落裡沒點聲音,也沒個人的,難道那些僕人都被使遠了?
……柳婧蹙了蹙眉,在外面行了一禮,低頭肅手清聲說道:“柳文景見過鄧郎。”
直過了一會,從書房隔壁的廂房中,才傳來鄧九郎略有點慵懶的聲音,“進來。”
“是。”柳婧伸手把門輕輕推開。
廂房中有點暗,而且特別暖和,這門一開,一股蒸氣便撲面而來。柳婧被這蒸氣燻得閉上了眼。
也顧不得眼睛發花,她先是連忙把房門掩上,免得凍了屋裡的人,這才揉了揉眼,看向屋裡的人。
鄧九郎正懶洋洋地半躺在几旁的一長榻上,他的腿上蓋著一層被褥,正就著從視窗透過來的一絲光亮,看著手中的卷冊。
彷彿知道柳婧在看自己,他頭也不抬,只是淡淡地命令道:“過來。”
柳婧緩步走了過去。
這廂房中,除了他躺著的這個長榻外,便只有緊挨著長榻的一個短榻。柳婧四下看了一眼,見沒有別的座位後,只能走到那短榻旁,輕輕跪坐下。
她這一跪坐下,竟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