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急促地結束通話了,現在知道周徹平安無恙,白夏握著手機又哭又笑; 去浴室洗了個澡,將明天的機票退掉便倒頭睡覺。她現在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覺,明天見到周徹她要狠狠揍死他。
第二天中午。
酒店房門的門鈴聲響起時; 白夏早已經等在門後; 一瞬間就開啟了房門。
長廊被保鏢圍滿,周徹坐在輪椅上; 林誠站在他身後。
白夏望著周徹,眼眶發紅。
林誠先是對她說:“太太; 這幾天我很抱歉。”他轉身招呼保鏢走遠一點。
周徹從輪椅上起身抱住白夏,白夏緊緊擁住他腰。
他說:“對不起。”
“為什麼要把我排除在你的計劃之外,我就是個外人嗎?”
“沒有把你排除在計劃之外,你就在計劃裡。”
他們跟電視劇裡愛人間的重逢不一樣,她瞪著眼睛,想把這麼多天來受過的痛苦都讓他親自再受一遍。他瘸著腿,眼眶發紅,拉著她走進房間,說腿疼想坐一下。
“還記得在華城的時候我們開教練車去吃飯,碰見了周東民麼?”
白夏點頭:“那次你的保鏢說周東民沒有發現我們。”
“其實保鏢說謊了。粉塵爆炸不是意外,是人為,林誠透過城市監控找到保鏢,他說出了真相。夏夏,還記得在家裡時周家人都過來看我那次麼,CC從你懷裡跳到了周東民身邊叫,是因為他剛剛跟保鏢見過面,而我昏迷那天保鏢想害我,CC熟悉壞人的味道,所以那天它會暴躁不安想咬壞人。”
“我原本已經集齊了證據打算將周東民送進監獄,但我媽突然轉醒,藥物的中毒反應原本不是要加在我身上,是我媽身上,因為她的昏迷也不是偶然,她手裡握著爺爺和周東民私自轉移集團和我父親鉅額資產的證據,所以我將計就計了。我沒有將你排除在計劃外,你就在這個計劃裡,如果你沒有這種喪夫的痛苦情緒,林誠就沒辦法激怒你跟你反目,周東民他們也不會這麼快入圈套。”
白夏怔怔聽完,忽然想到:“你五叔還逼我簽了《放棄繼承權宣告書》,你的財產都在律師處透過法律的公證轉移到了他們名下!你現在……”
“別擔心,是我的就不會被搶走。”
白夏還是想不明白:“林誠那次完全可以不用去,為什麼他要一同裝成逼迫我的壞人?”
“他的西裝紐扣裡藏著微型攝像頭。”
白夏望著周徹發怔,這一刻她才覺得這個計劃本就該如此,周徹的確就應該這樣安排。他眼眶下有一圈青色,看得出來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覺,他不像她小說裡雷厲風行的男主角,做這種大義滅親的事,他還是會有顧慮,會有痛苦。白夏不想為難周徹,她願意不去追究。
她只有一個抓狂的地方:“為什麼當初要用假的結婚證騙我……”
她等著周徹的解釋,卻望見他眸子裡鍍上的一層霧氣。他笑起:“因為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離婚。我是誰啊,整個華南華北都沒人敢得罪我周徹,我怎麼可能放過自己的老婆,她這輩子必須是我的人。”
“狗改不了吃屎。”
“我是狗,你是屎?”
“周徹!”
“夏夏,回家吧。”
“你媽媽怎麼樣了?”
“她沒昏迷,已經甦醒過來了,做完一系列檢查就會回國。”
似乎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白夏瞅著身邊牽著她手的男人,他左腿骨折還沒完全康復,棄掉輪椅和柺杖後雖然可以自己行走,但步伐都是瘸跛的。
回到周家,一切都沒有變樣。
入口處的池塘裡,成群的錦鯉依舊自在暢遊;古典的長長曲廊下,偶爾會飛入幾隻鳥好奇地啄啄盤子裡的魚食,發現不是自己的菜便又飛走了;CC會在他們腳邊搖尾巴,小白團子歡快地在長廊裡穿行,舔了舔盤子裡的魚食,發覺不喜歡便打翻進池塘裡,錦鯉成群游過來爭相啄食。連同傭人也是劫後餘生,臉上都帶著由衷的微笑問候他們午飯想吃什麼。
兩人走到樓梯口,周徹繞到白夏身前彎下腰:“我揹你。”
“瘸子能背動我?”
“試試。”
白夏摟住了周徹的脖子,他揹著她小心翼翼走到二樓,正要放下時,白夏說想上三樓。
“你在樓上藏著什麼寶貝啊,我要去看。”
她從前是被嚴令禁止上三樓的,現在周徹自然不再限制她,微笑著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