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遵從自己的內心,第一次真正擁有自己想要的人。
可是他失算了,想不到魔弦為了她會當眾拒婚,重新得到了她的愛。為什麼魔弦什麼都要和他爭?他拿走了所有的權利,地位,寵愛還不夠?還要搶走自己唯一喜歡的人?
他已經如此卑微,卑微到求他讓自己留下來,只要能看到她,看到她安好,可是就連這卑微的要求他都拒絕了。
他要趕自己走,自己走了,狼族怎麼辦?狼族是自己的母族,自己苦心經營千年,才有了狼族今天的一切。如果自己走了,狼族勢必被其他各族收編,淪為其他幾族的依附,他無論如何不能看到此事發生。
所以他再次下跪,再次低頭,求這個昭陽宮真正的主人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錯了嗎?沒有,他冷冷地想,只不過他韜略不夠,忍耐不夠,太早暴露了自己的感情,導致整個狼族被自己連累。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修正這個錯誤。假以時日,他這頭驕傲的頭狼一定能抬起他的頭,讓魔族的人都知道,狼族不是狗,他也是魔族的王者。他一定能得到自己所有想要的東西,權勢,地位,還有月兒。
終於,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被黑暗吞沒。魔笛的臉也再次沉沒在陰影中。他再次跪好,心中冷笑:差不多了,雪柔,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現在不過是惺惺作態,魔弦愛上月兒,你會比我更難受。
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可以假裝多久?只不過,今天你讓我付出的代價,我遲早有一天會讓你十倍奉還。
他的一雙狼眼,在黑暗中發出幽藍之光,緊緊地鎖定後宮的殿門。從昨天靈仙裝作不在意地告訴他,雪柔對他疼惜有加的時候,他就明白今天他不會白等。
雪柔,你真以為我是草包嗎?你難道不知道,狼才是這個世界最狡詐的生物嗎?你們狐族的確夠狡猾,可惜!你們還不夠狠。
你的心思,我早就瞧得清清楚楚,你不過是想對我發號施令前,再對我折辱一番,然後還要讓我對你感恩戴德。
好!如你所願,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要什麼條件。你讓我等得越久,說明你的內心越是煎熬,看來魔弦這次讓你很是難受。
哈哈!你讓我在外面受折磨,想必你的內心更是難受吧!
我倒是想比比看,到底你能熬,還是我能熬?他的嘴角開始撇出一絲譏誚,饒有興致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入夜,蛙聲四起,終於,殿門那邊傳來久違的腳步聲。
“吱嘎”一聲,大門開啟,一道柔和的光線透出開啟的門縫,朝跪在地上的魔笛照射過去。
魔笛微微閉眼,垂下頭去,終於來了。
瑣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魔笛的眼前出現一雙淡藍色,繡著鳳尾花的繡鞋,鳳尾花,雪柔最愛的花。
魔笛聽到一聲嘆息,雪柔幽幽的聲音傳來:“孩子!你這又是何必。”
魔笛身上一暖,鼻孔中傳來一陣淡淡的檀香,一件厚實的披風蓋在了魔笛背上。
魔笛抬頭,一行清淚從白皙的臉上滑落,面容悽楚,語音凝滯。魔笛張口:“母后,我……”
一言未畢,清淚再次盈滿眼眶。
雪柔淡淡地掃過魔笛的臉,臉色緩和,一方香巾輕輕拭過他的眼眶。
她捧起魔笛的臉頰,嘆息道:“這孩子,從小就讓人心疼。
起來吧!更深露重,隨我回宮,有什麼委屈和為娘說說。你在娘身邊萬年,一直是娘最疼的孩子,走吧!”
魔笛突然抱住雪柔,嚎啕大哭,雪柔輕輕撫著他的後背,柔聲寬慰:“好孩子!別哭,別哭,凡事娘為你作主!……”
好一派母慈子孝的景象。
書房內,雪柔坐在房內的主位上,捧著一杯香茗。魔笛卻不肯坐,兀自跪在書房的地上。
雪柔拗不過他,只能由他,魔笛叩首,哭泣道:“孩兒不孝,得罪大哥,明日就要離宮。
孩兒得母后寵愛萬年,悉心照拂,當思回報母后,承歡膝下。孩兒不孝,做錯事情,受大哥責罰,不能在母后跟前盡孝。
孩兒深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母后原諒,今日特來辭別母后。以後身在他鄉,定會日日焚香,為母后祈福,願母后安康。”
雪柔靜靜看著魔笛,嘆了口氣,說道:“笛兒,你可知錯?”
魔笛大哭,叩頭,抽泣道:“回母后,笛兒知錯了。”
雪柔幽幽說道:“笛兒,母后自小看你長大,你一向乖巧懂事,讓母后甚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