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宮,書房,魔弦獨坐房內,面色陰沉,一杯杯喝著烈酒。可惜,無論喝多少,都沖淡不了他此刻的憤怒,他憤怒得無以復加。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掐死那個他曾經捧在心頭的女人,他給了她最大的愛,她卻回報給他此生最大的恥辱。
在母后的生辰上,她讓他在所有的宗親,貴胄上丟盡了臉,給了他生平最大的打擊,他那麼疼愛的女人,居然和他的親弟弟一起背叛他,雙雙私奔。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他從離島離開,飛奔回望月樓時的情形,不出所料,人去樓空。
她留下的所有,都似乎在嘲笑他的痴情和無知,她不是被魔笛搶走的,她是心甘情願跟她走的。
她居然……居然和自己的弟弟私奔了,這對狗男女!他恨得咬牙切齒。
他不會忘記,當他看到他視若珍寶的定情信物被她解下,放到桌上的心情。他暴跳如雷,恨之入骨,這個可惡的女人,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拿走了自己的心,自己的承諾,卻把它隨意丟棄在桌上。
他將戒指抓在手中,恨不得捏碎她,這個代表他的承諾,他的情感的信物,被她拋棄了。在魔族,多少人希望得到他的垂青,他全都不屑一顧。把所有的感情和承諾都給了她。
可她不要他,不要他的感情,不要他的心。
不止如此,她還毫不留情地踐踏自己的自尊,她留下了那個在百花谷佩戴的花環。她是在向自己炫耀,百花谷的人就是她,她居然在自己面前和魔笛成雙入對,公然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還接受了魔笛送給她的晶蘭。
她欺人太甚,她難道不知道,在百花節上收了魔笛的花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她接受了魔笛的愛,而自己成了傻瓜,
魔弦捏緊拳頭,恨得銀牙緊咬,自己已經低聲下氣了,還是換不回她的一絲愛意。她竟然如此狠毒,如此狼心狗肺。
他不會忘記她寫下的那些話,好一個晶蘭之傲,她竟然用魔笛送她的花自詡。自己不過就遵照傳統,為靈仙贈了一朵牡丹,竟然被她如此嘲弄?
什麼叫君既愛牡丹之貴,何必念晶蘭之傲?她如此狂傲,如此不近人情,我堂堂魔君,居然被她逼到這種地步。她狠毒,睚眥必報,在百花谷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堂而皇之地接受魔笛的晶蘭,她這是向自己示威麼?她可惡,自私,狠毒,仗著美貌如此欺負自己。
昨天自己只不過問了一句她的來歷,當著靈軒的面,她半點面子都不給。她不止要拋棄自己,還對自己舉劍就砍,我只不過讓她禁足。
她就砸了自己的寢宮,絕食威脅自己,最後還跟別的男人跑了。自己還像個傻瓜一樣,為了她不惜和魔族,和母后決裂,她就是這麼回報自己的?
好一個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她那文采,全用在拋棄自己上了,他永遠不會忘記看到她這些離別之詞的憤怒。
她如此輕描淡寫,如此羞辱自己,拋棄了自己,還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字字誅心,句句刻薄,狠毒。她真當自己是軟柿子,可以任由她拿捏麼?
不會了,自己再也不會犯傻了,月兒,你以為你真的可以一走了之,隨意欺辱我麼?你犯了大錯,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讓你知道,你要付出什麼代價,你給我的羞辱,我會十倍還給你。
就像那個花環,看到它的那一刻,在他手中化作輕煙。他已經吩咐追兵留她活口,將她帶回來。
他會親自毀了她,就像毀了那個花環一樣,他會親手終結這個錯誤。他要向魔族所有的人證明,他們的魔君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沒有人可以如此羞辱君王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她給了他多少羞辱,他就會給她多少折磨,他會拿走她在意的一切,她的驕傲,她的尊嚴,她所有在意的人。直到她完全屈服,成為他的奴隸。
雲童輕輕走進書房,稟告:“魔君,靈軒大人在外面等候,有事回稟。”
魔弦將壺中殘酒一飲而盡,吩咐雲童:“讓他進來。”
靈軒臉色凝重,進來後,目光有些擔憂地掃過魔弦案前的一片狼藉。
魔弦對他的眼光毫不在意,冷冷道:“說吧!找到他二人了嗎?”
靈軒躬身回道:“啟稟魔君,夜鷹已經分兵駐守各大隘口,截住了魔笛的五批車隊隨從,但均未發現他二人的蹤跡。
陸勝族長和青浩族長那邊,他們已經吩咐兩族人馬,在魔族地毯式搜尋,暫未有訊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