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外設下了結界,從裡面看過去,外面的物事都隱隱約約,根本看不清楚。那就意味著,這望月樓內的景緻,外面也不甚清楚。
我現在的這些操作,外面的人一概不知。我放下心,專心用兩手抓住樹幹,像一隻行走鋼絲的小貓。努力保持著平衡,成了,哈哈!居然被我順著樹幹攀爬上了望月樓的屋頂。
我心滿意足地躺在望月樓的七色琉璃瓦上,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不曉得在天宮的天音和父母爺爺,族人是否一切安好。
我心底不由得長嘆一聲,和魔弦認識以來,我幾乎從未獨自一人過。現在安靜下來,不由得想起很多神族的過往。
心中默然,獨自一人,也就多喝了幾杯,這沒有靈力支撐,很快有些醉了,夜深了,望月樓外,夕顏河邊蛙聲四起。
更深露重,我該回去了,我支撐自己站了起來,唔!有些搖晃,我咯咯傻笑,原來這就是醉酒的感覺。
在神族千年,我從未醉過,一則有靈力支援,二則神族禮法深嚴,怎可允許一個未來的天帝如此放肆?
想想這魔族也不錯,至少此時此刻,我可以肆意歡樂。
我突然有了興致,雙手張開,搖搖晃晃走著望月樓的屋簷,得意萬分。誰說飛簷走壁需要靈力?我這操作不也很是順利?
當我將瓶中最後一滴美酒喝下,腳步也越加凌亂,“啪”我不記得第幾遍走到屋簷盡頭時。終於,我如願以償,踩到自己的寢衣下襬,一個趔趄,從上面直接滑落下去。
好吧!我的酒嚇醒了一半,這就是傳說中的不作不死嗎?我這高度比上次魔笛在園子裡,接住我的那顆樹還高了一倍。我要是自由落體,估計能摔斷胳膊。
說好的勇氣,終於在我快落地那一刻瓦解,我不爭氣地閉上眼睛,尖叫起來。
咦!再一次,地上的觸感居然柔軟萬分,我睜開眼睛。看到那張我日夜思念的臉。
是魔弦,他一身寒露,眼中充滿了關心,抱著我飛在空中。
我“咯咯”傻笑,劫後重生,伸手撫住他的臉,痴痴地說:“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掉溫柔鄉中,不管我了。”
魔弦雙手抱著我,帶些微怒氣,吼我:“我如果不回來,你讓我看到的就是你滿身是傷,缺胳膊斷腿?”
我有些心虛,舌頭有些打結,心虛地說:“唔!你向來說話算話,不會不管我……今日,嗯!今日喝得有些高了。”
魔弦盯著我,嘆口氣,準備抱我下去,卻突然抬頭,眼神銳利地掃向望月樓外。
我有些迷茫,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卻大吃一驚。
我看到外面同樣飛到半空中,那張熟悉的臉,是魔笛,是魔笛。
他一直在外面,如果魔弦不出現,他也不會讓我摔倒在地。
魔笛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不捨。
我張口結舌,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魔弦看著魔笛,冷冷開口:“我知道你會出現,你一直在望月樓旁守著她,對嗎?”
魔笛不再看我,他看向魔弦,沒有逃避,說道:“對!你不在,我就在這外面守著她。”
魔弦冷笑道:“所以你大可不必假裝,你不在意。你其實一直想見她。所以她剛才有危險,你會第一時間出現。”
魔笛咬咬牙,沒有出聲。
魔弦轉身,抱著我朝望月樓的小窗中飛去,冷冷說道:“最後一次,我允許你出現在望月樓,明天過後,你離開魔族。現在你已經見到她了,可以離開了。”
我的眼光看向魔笛,他看著我。
突然做了個口型,我看懂了,他說的是“等我”嗎?
我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決然轉身離去。
我累了,來不及想這許多,或許我只是醉了,看不清這許多的是非。
迷迷糊糊之間,只聽得魔弦一聲嘆息,隱隱約約說道:“月兒,你讓我拿你如何是好?為了你,我賭上了我的所有。”
我聽得不甚真切,親暱地摟了摟他的脖子,努力探起身,親了親他略顯冰冷的唇,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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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我宿醉後有些頭疼,捂住頭坐起身來。魔弦卻沒有像過往一樣早早前往昭陽宮上朝。
他立於床頭,看我醒來,親自端給我一碗醒酒湯。號稱他親自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