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生分,處處拿話戳我。
我猛地握住他的雙肩,靜靜地看著他,說道:“在你養好傷之前,你就留在這望月樓,和我在一起。如果我連你都保不住,就和你一起,離開這魔族。”
天音眼神一動,低下頭,不再說話。
我沒有再理會他,安靜地幫他上藥,我心中只有一個念想,他是天音,我千年來唯一的朋友,我差點失去他了。
如果剛才我沒有救他,他死在魔族,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他對於我,早就是家人一樣的存在。
不知什麼時候,天音抬起眼睛,靜靜地看著我,我瞟見他看我的眼光,微微一愣。
我和他相交千年,這種眼神我從來沒有見過,我有些疑惑,難道我有什麼不對?
轉念一想,不由得啞然一笑:這天音沒有見過我女人打扮的模樣,估計嚇得不輕。換了我也一樣,要是我相處千年的兄弟變成這般模樣,我也會驚悚。
我輕輕一笑,天音又呆了一下,眼神中出現一絲迷幻的色彩。
我哈哈大笑,看他那個傻樣,拍了一下他的頭。笑道:“傻了嗎?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是不是為了尋我,很久沒有女人讓你快活了,看到我就傻了,話說我變成這樣,可還入得了你的法眼?”
天音臉一紅,怒道:“你還好意思說!騙了我千年,你就是這樣當兄弟的嗎?我為了找你,命都差點沒了。
你倒好,在這魔族逍遙快活,沒有一點良心。有沒有想過你在神族還有我這個兄弟?”
我被他一說,臉微微一紅,以前我老是嘲笑他重色輕友,但其實他比我靠譜多了。
我和他相交千年,只要我有事,他從不推辭,為了陪我很是傷了不少仙女的心。也因為我,帶累他差點成了斷袖。
我到了這魔族,和魔弦柔情蜜意,的確沒太顧念他,顧念神族。他說我沒有良心,倒也沒有說錯。
我只好舉手做投降狀,柔聲哄他:“好好好!是我不好,你說得都對,趁你現在在魔族,我多陪陪你,補償你好不好?”
天音“哼”了一聲,臉色稍緩,說道:“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我笑嘻嘻地說:“現在你身上的傷,都上好藥了,可以起來了嗎?重得像豬!不知道本君為了抱你進來,累得要死嗎?”
剛才為了幫他療傷,情急之下,我也沒有顧得上許多。
眼下,他的頭正枕在我大腿上,壓得我腿都麻了。
他現在能和我說話,氣息平穩,已經沒事了,我當然要讓他從我腿上下來了。
天音看看我,轉轉眼珠,笑了笑,說道:“我現在傷了骨頭,動不了,起不來。”
我看他無賴的樣子,氣笑了:“哼!你倒是會享受,本君腿都麻了,你下不下來,不下來本君就扔你下去。”
他臉色一苦,舉起手說:“別!別!我自己起來,被你一扔,我還不散架了。”
我笑笑,說道:“算你識相!”
他磨磨蹭蹭地起身,看樣子艱難無比,我心中一軟,他一隻胳膊被我震碎,還用不上勁。
另外一隻手強行撐著,胸骨和肋骨又斷了好幾根,此時用力,確實會很疼。
我只好用左手幫他搭了一下腰,扶他從我腿上起身。誰知道我一搭,他正好吸氣用力起身。
一下沒有控制住,整個上半身朝我撞了過來,我腿腳被他躺麻了,左手又在他身後,右手一下沒撐住。
被他撞倒在地,翻身壓到了我身上,眼看他的臉就要撞到我臉上,還好關鍵時刻,他用左手勉強撐住身體。
我倆都驚呆了,他的臉離我的不過半指,我都能感覺他的呼吸。
他定定地看著我,眼神中那種情緒又出現了,我尷尬萬分,剛想推開他。
卻聽得一聲怒喝,天音的身體被凌空抓起,甩了出去。
“咚”地一聲,撞到了牆上,我一汗,這一下,不曉得又摔斷了幾根肋骨。
我慌忙躍了起來,大吃一驚,我看到魔弦冷冷地站在我面前,他黑著臉,怒火中燒。
全身威壓釋放,盯著我,好像要吃人。我嚇了一跳,有些尷尬,看看被魔弦扔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天音,更加擔心。
魔弦不說話,我也不想解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他,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把天音扔了出去。
讓我剛才治了半天的努力白費了,我瞪了他一眼,朝天音走過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