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扭的瓜不甜。
我就是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與其強留你,不如放你離去。我想清楚了,這次你醒過來,你要是想走,我不攔你,你隨時可以離開。”
我驚呆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魔弦嗎?我每次說要跑路,不是被他打一頓就是被他抓回來。
現在他居然說要放我走,什麼情況?我以前心心念念,日日策劃的目的居然如此輕易達到。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急切地追問:“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肯放我走?”
魔弦的眼神中劃過一絲感傷,靜靜地看著我,輕輕說道:“是真的!我放你走。
所以,你的答案呢?你的答案是要拋棄我了嗎?”
我心中一沉,他這語氣弄得我莫名有些酸楚。
“拋棄他?”
我不由得想起在霜刀谷下面的冰原上,找到他的喜悅。那次,我本來有機會離開他的,可我沒有,我放棄了唾手可得的自由去找他,寧願和他一起死。
在冰原盡頭的山崖上,我筋疲力盡,滿身傷痕,耗盡靈力,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將他帶上山頂,最艱難的時候,我還是不肯放開他。
在白奇的祭殿,他如此過分,氣我,趕我走,我明知殺白奇我可能會死,還是義無反顧去了,因為我離不開他。
我盯著他,看懂了他眼底的期待。
這隻豬,居然拿話堵我,從白奇祭殿那件事開始,他越來越騙不了我了。
魔弦,他果然腹黑,鋪墊了這麼久,他想要什麼?
我心中一動,淺淺一笑,他這出戏,我得陪他演完。
我放開他的衣襟,坐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如此說來,我要感謝魔君開恩了,嗯!果然是好訊息,魔君既然處處為我著想。
我豈有不領情的道理,就這樣吧!我在這梨花谷,也算吃飽喝足,這幾日就離開。”
魔弦臉色劇變,就像吞了蒼蠅,他猛地坐起來。急急問道:“什麼?月兒,你真的打算走了?你真的拋棄我?”
我心中歡樂無比,讓你得瑟,演!接著演,讓你拿話噎我。
我故作詫異狀,問道:“咦?這倒是奇怪了,魔君大人,難道我剛才沒說清楚嗎?
既然你都讓我走了,我哪有不走的道理?你這麼多花花草草,幹嘛要在我一棵樹上吊死?
我雖拋棄你,不也給了你自由,讓你重拾千年的豔福,不也是一樁美事嗎?”
魔弦瞬間黑臉,氣憤地盯著我,冷冷說道:“你真的打算要走?”
我看著他,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說道:“自然是要走的,你不會反悔吧!”
魔弦臉色驟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胸口急速起伏,良久,終於垂下頭。
冷冷說道:“好!我不反悔,我放你走,你什麼時候離開?”
我站起身,伸伸懶腰,用手拍拍嘴嘴唇,打了個哈欠,轉身朝竹樓走去。
邊走邊說:“今日乏了,就明日吧!”
魔弦沒有說話,我雖沒有回頭,卻感覺他的眼神一直看著我。
快到竹門時,我突然停住,回過頭,看著他。
魔弦一愣,看著我,眼神熱烈,重新燃起希望。
我笑笑,幽幽問他:“問你一個問題,魔笛曾經告訴我,說我愛上你,是因為我中了你雙生花的毒,是這樣嗎?”
魔弦一呆,苦笑一聲,問我:“你相信嗎?”
我笑笑:“我相不相信是我的事,我只想聽你親口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魔弦看著我,輕輕道:“這世界上沒有一種毒,可以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
我輕輕笑了,點點頭,問他:“那雙生花代表什麼?”
魔弦猶豫了一下,看著我,半晌沒有吱聲,良久,他咬咬嘴唇,說道:“雙生花代表我對你的承諾……”
我抬起頭看著他,眼神灼灼,問道:“什麼樣的承諾?”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咬咬牙,決然說道:“種下此花,我今生只能愛你一人,如我背棄,會受到反噬,肝腸寸斷,心痛而死。”
我心中一震,原來如此,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我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了。”說完轉身朝竹樓走去。
魔弦一愣,沒有再說話。
這一夜,魔弦沒有再進竹樓。梨花谷的懸崖邊,他獨坐,彈了一夜的琴,還是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