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會變。
穀雨,立夏,小滿,芒種,夏至……立秋……
春去,夏至,秋風起……
他的月兒已經睡了半年,蕭瑟秋風,卻吹不進這早春的梨花谷。
他用靈力幫梵月留住了梨花谷的早春,和滿谷怒放的梨花。這裡是他和梵月定情的地方,也是容納他最美好記憶的地方。
這裡的流雲飛瀑,這裡的滿谷春意,這裡的梨花滿地,這裡的濃情蜜意。每一樣,他都幫她留著,等著她醒來。
每每想到梵月曾經用他的靈力來釀酒,他就忍不住發笑,認識她之前,他從未知道,靈力除了用來打仗,還能派別的用場。
認識她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除了報仇,除了打仗,還有美酒和美食不可辜負,其實他不在乎美酒和美食,他在乎的只有她,她才是他最不想辜負的,最不願錯過的。
所以她喜歡的,他才會在意,秋風起了,他記得那個望月樓的夜,梵月在屋頂上告訴他,會和他一起品秋之月桂醇。
秋風起,月桂初放,這含香的蓓蕾正好。梵月走時,留下月桂醇的釀造方法,他早已牢記在心。
採了月桂,取了冰雪,用了靈力,認真做了一回紈絝,幫梵月釀了滿滿一櫃子的月桂醇。
中秋,月圓之夜,月桂醇初成,良辰美景,他抱著梵月,在月下獨酌。
月色皎潔,月光撒滿梨花谷的每一個角落。
魔弦懷中依偎著梵月溫暖的身體,他喝著月桂醇,在梵月耳邊輕輕低語:“月兒,月桂醇已經被我釀出來了,我記得你曾告訴我,會和我一起品這秋之月桂醇。
如今酒成,你卻依然沉睡,你可知道,這月色皎皎,我有多寂寞!
你離開時,告訴我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可是我想告訴你,我和你永遠不會離別。
我留住了梨花,梨花不落,我們也不會分別……”
魔弦滿意地看著滿谷的梨花,秋風吹過,馨香滿鼻,他舉起酒壺,仰頭,喝了一口月桂醇,齒頰留香。
一陣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嗯!梨花不落我自然是歡喜,可我約莫記得,你好像還挺喜歡牡丹。
那花魁頭上的牡丹,估計也開得正豔。”
魔弦楞住了,含了一口酒在口中,猛地一嗆,嗆得滿臉通紅。
大汗,盯著懷中沉睡的梵月。
梵月的修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眼皮終於微張,那對燦若繁星的眼眸靜靜地看著魔弦。
魔弦右手握著的酒瓶如願以償,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終於看到她醒來,他等了半年,每日用心呵護,用血滋養的女人終於醒了。
*******************************************************************************
我的嘴角扯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有些虛弱地閉閉眼,輕輕說道:“嗯!難道被我說中了,你那牡丹果真開得甚豔?”
魔弦笑了,看著我,眉眼都在笑,他突然將我我猛地抱起,緊緊摟在懷裡,右手撫著我的黑髮,將我的頭壓在他寬厚的肩上。
溫柔地說:“我從未在意過牡丹,又怎知它開得豔不豔?我的眼中,心中只有那自詡晶蘭的女子。”
我滿心歡喜,魔弦的氣息包裹著我,讓我安心,快樂。
卻忍不住加了一句:“晶蘭孤傲,不如牡丹大氣,不知魔君大人是不是吃得消?”
魔弦狂笑,將我從肩頭扶起,抬起我的下巴。
看著我說:“我記得某人說過,若她醒來,我只能娶她。那時,你可有問我,是不是吃得消?”
我巴巴地看著他,眨眨眼,急急問道:“我現在補問,你吃得消嗎?”
魔弦拉過我的右手,舉了起來,在我眼前炫耀,我那食指上的白玉戒指甚是晃眼。
我呆了一下,他笑笑:“這個都給你了,還要問我吃得消嗎?我倒是想問你,這戒指你到底要不要?畢竟……”
他拿眼瞟了我一下,繼續說道:“畢竟被你拋棄過一次,我先說一聲,不要趁早還我。”
我眉眼含笑,身體順勢一倒,靠在他懷裡,舉起右手,對著月光照照。
歡喜地問他:“你有沒有覺得,我戴著這個,甚為合手?”
他配和我,一本正經地點頭:“本君以為,的確如此。”
我抬頭,看著他,笑道:“那就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