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
我不會再假裝不認識你,不會再傷害你,我只要你回來。
月兒,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你是我的妻子,我魔弦此生最愛的女人。
我已經為你流放了自己千年,我已經等待了你千年。我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魔弦,暗夜真正的名字,魔族唯一的主人。
可惜梵月聽不到了,她累了,她睡得這麼香,這麼甜。在死亡中,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而神族的玄光鏡在這一天突然失去了梵月所有的蹤跡,血脈之力再也找不到她。
天音看到玄光鏡再無反應,他突然恐懼莫名。
他問一旁黯然站立的天羅,失聲道:“爺爺,怎麼回事,為什麼玄光鏡上會沒有了月兒的蹤跡?您不是說澈兒的血脈之力一定會找到她嗎?我們已經失去了澈兒,不能再失去月兒了。”
天羅沉痛地看著天音,對他說:“天音,你要挺住,玄光鏡沒有了月兒的蹤跡。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已經死了。”
“死了?”天音臉色刷白,他有些眩暈,不可能,不可能!
月兒才離開他十來天,就死了,“啊!”
他仰天發出一聲怒吼,為什麼?為什麼他做了這麼多,付出這麼多,連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什麼神族,什麼天帝,都是狗屁。自己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成為天帝,自己從頭到尾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她。
可是自己太懦弱了,在她受傷之際沒有挺身而出保護她,任由神族傷害她。讓她落到了魔族手中,身死魂消,連屍體都找不回了。
他恨,他恨自己這個天帝有什麼用,他就是一個傀儡,任由別人宰割自己的妻子。
他恨哪怕自己當初勇敢一點,選擇和她並肩戰鬥反抗神族,就算是當時死了。也可以和她死在一起,這也是一種幸福,就算是死她也是屬於他的。
可是自己退縮了,他的懦弱害死了她,讓自己追悔莫及。自己永遠都看不到她,她死了,帶著對自己的恨。”
天羅看他悲痛莫名,上前握住他的肩膀。
安慰他:“天音,爺爺明白,你和月兒伉儷情深,只是現在她已經身歸冥府,我們無能為力了,你放下吧。”
“什麼?你說什麼?”天音腦海裡翁地一聲,“身歸冥府,無能為力?”
他眼前一亮,似乎想到點什麼,他垂下眼簾,沒有去看天羅。
他恨:“不,你不明白,天羅,你有這麼多的子孫。我只不過是你選中控制月兒的傀儡,你怎麼會明白我對她的感情?
我只有她,我只要她。你們不會去替她做的,我會,讓神族,大業都見鬼去吧!
從今後,我只為她而活,哪怕為了她,去和鬼族交易。哪怕為了她,我被打入地獄,也在所不惜。
只要,只要她能回到我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想法,沉聲道:“你說得對,爺爺,我會放下。現在,我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天黑了。
雪刃峰下,河谷旁,一天一夜,暗夜守著梵月已經過去一天一夜。
他抱著梵月,臉龐緊緊地貼著梵月蒼白,冰冷的臉頰,維持這樣的姿勢已經一天一夜了。
他動也不動,就像一尊石雕,十三狼剩下的九人圍繞在他身邊,一樣站了一天一夜。
下雨了,傾盆大雨淋透了他的身體。從他的臉上傾斜而下,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暗夜的淚水。
他身上被血霧灼傷的地方被大雨衝開,開始流血,染透了他的衣衫。
他眼神暗淡,渾然不覺,還是一動不動。在大雨中盡情宣洩他的痛苦和哀傷。
終於,孤狼忍不住了,這樣下去暗夜會徹底垮掉。
他走上前去,輕聲安慰:“陛下,你放月姑娘走吧,入土為安。
她已經走了,你讓她這樣在大雨裡淋著,對她也不好。再說,你還受著傷,也要為了魔族保重自己。至少也要包紮一下自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