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失望。”
沈熙昊甚是意外:“既然知道,那為何沒有采取應對措施?”
“我想陸文航應該告訴向你轉述過我的話,只要是你登基,那麼,不管你昏聵與否,我皆會盡力輔佐?”
“……為何?”沈熙昊自然是知道為何,不過他還是追問了這麼一句。
“那是因為,你是我此生最愛女子之子。”
沈熙昊仍然猶疑:“只因為如此?”
“確實,只因為如此。”
直到此時,沈熙昊方才明晰,陳沅江對母親之情,已經著魔,可謂已達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深入骨髓,讓人無能理解,就如同陳念娉一般,就是因為她的容貌與母親有三分相似,於是便對她極為寵愛,亦是因為母親移改姓名為秦悅娉,隱居於秦月山莊,他索性就為自己的女兒起名為陳念娉,來表達自己對母親無盡的懷念之情。
“你是否想擊潰丁零,一統天下?”片刻後,陳沅江又開口問道。
“當然。”
“透過密信之事,我已經瞭解到丁零已派了細作到我朝,而且其行跡還很隱秘,凡事計劃,甚是周全,所以,我敢肯定,其背後行事之人乃是一高人,所以,如若你想擊潰丁零,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陳沅江仍然要幫他,這讓沈熙昊有些震動:“你…打算如何行事?”
“此次密信之事,對方就是打算除掉我,故而,你不妨順了他們的意,除掉我。”
沈熙昊格外震驚,不過還未應答,卻聽見陳沅江接續言道:“陸文航應該還沒有告訴你,我的病情,景浩十七年的一場大戰,我負傷而回,這些年,雖然我一直在將養身體,但是都沒有什麼起色,這一次病發,我便知曉我是躲不過這一劫了,沒幾日活頭了,所以你無需顧忌我,就按你的想法行事吧,亦可以將想安的罪名都安到我身上,甚至還可以將我的罪行寫入史冊,如此,明峻到了丁零,才更容易為他們所接納,亦才能更好地為你提供丁零的情報,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如若你統一天下,那麼,你必須為陳氏一族洗雪汙名。”
沈熙昊返回養心殿,沉思了一夜,終於,他做出決定,決定暗中將陳明峻從海晏堂內放出,所以,後來我所知曉的,在沈熙昊決定清洗陳氏一族的那夜,陳明峻遂已被若干滯留於皇宮的陳氏親信救出,則完全是虛假之言,只不過是沈熙昊故意讓人對外放出的風聲罷了。
故而,相應地,與陳明峻再遇後,他對我言過的,自己之所以逃出皇宮,乃皇太后王氏相助,亦不過是為了堵住我的口,不讓我再繼續追問罷了。
陳明峻在離開天闕之前,曾與陳沅江見過一面,至於父子二人曾經言談過什麼,如今已經不得而知,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為我所聽聞的事情,除了陳明峻最初的海晏堂被困以及後續的其堂弟陳明屹於一線峽遭襲,幾乎俱是假象——
其實,陳沅江並未被腰斬,彼時,他的病已深入骨髓,與沈熙昊商議完大計後不久便病逝了,其病逝後,沈熙昊遂暗中命人將其秘密安葬,而至於他與陳明屹等重要人士的處斬場面,亦不過是尋找了幾個死囚易容代替的結果而已。
另外,陳氏族人的滅頂之難,亦是假象,實際上,陳氏的那些族人至今都活得好好的,他們皆被沈熙昊安排在一隱秘之地,周遭由重兵把守,無人能夠靠近,甚至於此事,連陸文航都是不知曉的。
在沈熙昊精心佈置陳氏一族之事時,我正在為表面上的陳氏一族的凋零命運日日哀傷自苦,偏偏沈熙昊行事還極為謹慎,這便體現了天闕之史冊傳記的記錄上,聲聲指責陳沅江的各大罪狀,似乎陳沅江在剎那間,便徹頭徹尾地成了謀逆奪權的奸佞之徒。
不過,亦就是天闕史冊的作用,陳明峻到了丁零之後,才很快為丁零國主詹葛所接納,於是,陳明峻開始步步為營,一點一點搜尋著有關於丁零的情報,這一搜尋,便是六載。
另一方面,沈熙昊掌控著陳氏族人的所有結果,然而卻唯獨遺漏了陳念娉,豈不知這一疏忽,卻讓她被人生生地害死,其實,陳念娉死後,沈熙昊亦後悔不已,不過為了統一大計,他亦只是草草地處理她的後事。
陳明峻在丁零舉步維艱,而且身邊還有韓子湛安排的韓牧其人對他日夜進行著監視,所以,在丁零,他唯有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心思,一點一點地搜尋著有價值的情報,但是,他卻總是無能曉透隱藏在天闕的丁零細作首領之身份,不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