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1 / 4)

回到秦月山莊,我算是真正靜下心來,來梳理自己的情思,亦來思量自己今後的人生,而且我還有了更多的空閒來讀閱母親的平生手札。

親眼瀏覽母親故事的感受,與陸文航的講述完全不同,因為我可以根據母親的言辭,來判斷她當時的處境,亦來感受她當時的心傷,而且,待看到手札,我才發現,原來其內還有許多細節,是陸文航當時講述的時候不曾提到過的——

譬如,母親在手札中,講了自己緣何會撿到韓澤的那幅畫的淵源,原來,韓澤在窮困無奈之時,偶爾還會賣畫為生,那幅畫便是被一位遊歷的富商所購置,不過,富商在其歸途中卻路遇劫匪,其所持之物皆被一搶而空,而韓澤的那幅畫,則因為路匪不懂畫,遂被隨意丟棄,而後又恰巧為母親所得,由此,便拉開了母親尋人之涯的序幕。

譬如,祺州的怡琴大會上,母親在彈琴之時出現的蝴蝶異象,原來竟與瑤琴錦瑟有關,錦瑟乃一制琴高手所制,其內暗藏玄機,就是當彈琴者彈奏之曲的音律與蝴蝶飛舞的頻率一致時,便會吸引蝴蝶飛來,而恰巧母親當時所選的曲子,便是這麼一首曲子,而且迄今為止,亦只有彈奏那首曲子之時,才能吸引來蝴蝶,曲子的名字與瑤琴的名字相同,亦喚作“錦瑟”。

再譬如,為何母親會厭惡先帝沈顯常常在蘿旖宮前唸叨的那闋詞,亦不讓我品學,那是因為沈顯與母親在一起時,常常會對母親提及此詞的意境,偶爾還會謄寫副本,讓母親跟著練習,所以後來,當母親恢復記憶後,每當回憶起與沈顯在一起的畫面,總覺得氣憤難耐,故此,母親開始厭惡沈顯的一切,當然亦包含他喜歡的詩詞。

還譬如,母親所持的那枚甚是珍愛的百合花玉墜,原來竟是韓澤送給她的定情之物,怪不得當此玉墜被我匿藏起來後,母親在最後的人生裡才會那樣悲涼和沉寂。

最後譬如,母親對陳沅江的情感,其實,母親為陳沅江所救後,面對著他自始至終的柔情,她亦不是無動於衷的,所以,在沈顯擁有她之前,她對陳沅江的情愫亦有所鬆動,這便體現在對孩子的起名上。

當時韓子湛還未出世,母親便在斟酌著孩子的姓名,於是她告訴陳沅江,若是男孩,則取名為“明峻”,當時陳沅江聽了,遂笑問:“那若是女孩,你會起什麼名字?”

母親仍然有些猶疑不定:“其實我比較喜歡‘羽裳’二字。”

聽聞,陳沅江遂持不同意見:“‘羽裳’二字太過飄渺,既然男孩叫‘明峻’,女孩便叫‘茗漪’,如何?”

其實,母親已經心動,不過當時面對陳沅江的溫柔,故意存生了一絲慧黠:“我還是喜歡‘羽裳’其名。”

後來,經過了沈顯之事,母親便有了自慚形穢之感,覺得自己無能再與陳沅江相配,所以她面對著陳沅江一如既往的深情厚意,遂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避,尤其是當她聽聞柳夫人所編造的那個與陳沅江有關的故事後,私心裡不禁又有了幾分埋怨和心結,所以,亦是基於此事,她才最終決定隱居於秦月山莊,並一直對他避而不見,甚至,在對我的取名上,她還棄用了陳沅江提議的“茗漪”其名,而是以“羽裳”為我取名。

不過,即便是再矛盾糾結的心理,亦敵不過歲月的流逝,所以,母親在病逝之前,心緒已徹底改觀,所以她讓我承襲了“茗漪”之名,並讓我到宛城去尋找陳沅江,然而對於自己的經歷,母親當時卻有諸多保留,亦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誤以為,陳沅江是為了權勢,才拋棄了懷有身孕的母親,之後又迎娶了倬瀾郡主。

而那廂,自母親隱居後,陳沅江便一直飽受煎熬,在長期的思念中,他開始猜測母親之所以不願意見他的緣由,從自己沒有一直等她娶妻,到處理詹昱之事,陳沅江為此尋找了種種的理由,而後便開始自責,所以,到了最後,他一直覺得,母親是因為氣怒他,是此才選擇不見他的。

故此,當我告知他,自己的名字喚作“陳茗漪”時,他才會那麼震動,因為一直以來,他皆用自己的觀念給自己判了刑,直到彼時突然發現,母親不見他的緣由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些,所以,他才不能置信。

除此之外,母親還在手札上提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她和沈顯在一起的時候,曾發現沈顯的眼眸顏色有異,晚上所見會是瀲灩的冰藍色,但是白日所視,竟是墨黑色,曾經於此,她還詢問過沈顯緣由,沈顯回答亦不知其因,如若追究,那便是皇室血統所故,關於這點,我深以為然,因為我曾於白日和夜間審視過沈熙昊的眼眸顏色,好像亦是如此。

讀完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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