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之前,我遙遙遠望了一眼桐木堂的所在,只見夕陽餘暉,桐木堂籠罩在一片霞光暗影之中,雖然光耀,但卻顯得異常地孤獨和淒涼,我不由得在心中暗自長嘆一聲,此次與韓子湛見面,應該上我與他最後的交集了,從今以後,我和他應該再亦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半部分,寫的很粗糙,還有待修改,先湊合著看吧。
☆、彼其之子
後來,我才知道陸文航為何會出現在桐木堂內,原來他終是不放心我獨自前往桐木堂,故而,在我離開蘿旖宮後還沒多久,遂不動聲色地尾隨而至,只不過在他緊跟而來的過程中,刻意地隱匿了自己的行蹤,所以,如若不是他最後主動現身來阻止韓子湛對我的無禮舉止,我根本不會曉知他的存在,不過,這亦只是後話,不提。
離開桐木堂後,陸文航便一直面色不虞,一路上亦不發一言,只是徑直將我帶回蘿旖宮內,審視著他那峻然緊繃的神情,我的內心不禁有些揣揣,所以在他將我安頓好,打算舉步離開之時,我下意識地扯住了他的衣袖:“文航,你…生氣了?”
陸文航只是靜靜地望著我,瞳眸漆黑如墨,彷彿在認真地凝睇著我,又彷彿在透過我思量著什麼,見狀,我不由得更加不安:“……文航?”
聞聲,陸文航方才稍稍放緩了臉色:“今日你還是早些安歇吧,故事聽得多了,亦是會累的。”
陸文航的回應雖然很平靜,但是我卻分明聽出了他話中的賭氣意味:“你果然還是生氣了!”
“對不起!”我只覺得愧疚之意盡數環繞心間,完全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我亦沒想到,韓子湛…他最後會對我那樣無禮!”
只見一道溫柔的光緩緩地從陸文航那長長的睫毛中溢位:“此事已經過去了,其實,我並未放在心上,我適才只是氣惱,氣惱自己終是沒有護你周全!”
“可是,韓子湛他…並未傷害到我。”雖然韓子湛強吻了我,但是他終究沒有對我造成實質上的傷害,所以,我不自覺地為他辯解道。
聞此,陸文航那靜若湖泊的眼眸中頓現一絲不明,不過他卻沒有立即接話,只是從自己的廣袖中掏出一方摺疊得甚是齊整的男帕來,而後緩緩展開,覆在我已現浮腫的唇瓣上輕輕拂過:“……他咬了你。”
我只覺得訕然不已,一時之間,亦不知該如何作答,這時,只見他收回方帕,正視於我,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懇切:“以後,不許別的男人再這麼親你!”
我先是愕然,而後便有些想笑,適才他還言稱自己並未放在心上,現下卻又如此懇切地向我索要承諾,兩相比對,豈不是自相矛盾?
不過,我自然不會點破,只是輕輕地莞爾道:“你放心,再亦不會如此了。”
陸文航離開的時候,臉色已霽,望著他那修挺的背影,我不自覺地長舒了口氣,亦不知從何時起,陸文航已經悄然無聲地走進了自己的心中,若然他心情不愉,自己亦是會感到緊張和不安的,反之,如是他面色和暖,那麼自己的心情亦會無比舒暢——
想到這裡,我不禁彎唇笑了笑,有些暗笑自己的傻氣,陸文航既為自己立志要嫁之人,那麼,在乎他的感受,時刻將他記掛於心,如此種種,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正待安歇之時,再次觸到了韓子湛歸還於我的那方錦帕,於是下意識地將其掏了出來,一見到錦帕,思緒便頓時有些複雜,原來景浩廿三年的七夕之夜,我遇到的男子卻是皇帝,而非韓子湛,無怪乎皇帝一見到我,遂神色有異,且情不自禁地感嘆奇怪,奇怪自己對我似曾相識,對於皇帝的疑問,起初我根本是不以為意的,只覺得他此舉,乃登徒子的搭訕技巧,卻不成想原來他是真的見過我。
至於雅卿對我言過的,她初見皇帝之時,身上所著衣裳之事,其實,對於這一點,當時我並未多想,然而,現下只是略一思量,遂頓然醒轉,原來韓子湛竟利用了皇帝對我面容不晰的缺點,讓雅卿穿就我的衣裳出現在了皇帝面前,皇帝也許對七夕之夜的我印象深刻,所以一見到雅卿,便即刻認出了其所著的衣裳,繼而則以為雅卿就是他那夜見到的女子,於是遂毫無疑問地將雅卿接進了宮。
想透了這一點,我亦就明晰了另外一事,無怪乎母親的百合花玉墜會出現在皇帝手裡,原來正是景浩廿三年的七夕之夜,此璞墜為我所不慎遺失,而後又恰為皇帝撿了去。
錦帕雖團在手中,但卻仍然不掩其栩栩如生的繡紋花飾,見之,我情不自禁揉撫上去,卻意外地觸到了一咯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