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葉小荻自當初被人帶走,就再也沒有訊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江州?而且,即便是驚鴻一眼,蘇曦也看得出她身上衣料的珍貴,她究竟是什麼來歷,遇見他究竟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的?
蘇曦和思兒走遠,青翠的竹林裡走出一個十歲上下的女孩子,一身鵝黃的衣裳,頭上扎著同色的緞帶,綴著圓潤的珍珠,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金貴的小姐。而那張俏生生的小臉上卻帶了些與年齡不符的憂慮,即便過了幾年,也能認得出正是當初的葉小荻。
葉小荻望著蘇曦離開的方向,眼裡有些擔憂,低聲自語道:“小曦,你要聽話,快些離開江州啊,若是讓他們發現,我保不住你的呀!”
“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一名青衣丫鬟氣喘吁吁地走來,一面拿帕子擦額上的汗,一面向葉小荻道:“二爺特意交代小姐早些回去的,若是晚了,這郊外可不太平。”
葉小荻藏住眼裡的情緒,微低著頭,小聲道:“我的帕子不見了……”
那丫鬟一面低聲說葉小荻事多,一面去四處尋找葉小荻的帕子,雖然江州民風開放一些,但女子的東西若是落到男子手裡,總歸不好。
蘇曦陪思兒看到下晌,才一起回江州城,按照之前說好的,陪思兒去吃湯圓。那家店依然火爆,好在澹臺月有先見之明的讓人先來佔位,倒是沒有等太久。
思兒對他家的湯圓情有獨鍾,每次來都要點上一碗,今天剛好先煮的都賣光了,小二說要等一會兒。思兒是個好說話的,也就點頭依了,先把目光轉向桌上其他的美食,突然衣角被拽了一下,思兒以為是蘇曦逗她玩,看向蘇曦道:“哥哥別鬧,你吃排骨!”說著把一塊色澤鮮豔的排骨送到蘇曦碗裡。
妹妹夾菜給他,他很高興,但是他一直安分吃東西啊,哪有鬧?蘇曦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往思兒面前擺了擺,表示他沒有另外一隻手鬧她。思兒眨眨眼,看向澹臺月,只見澹臺月也是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而那一隻手,仍然拽著她的衣角。
從前在山崖底下,夏瀲閒得無聊就給思兒講故事,什麼狐仙鬼怪的都講,有時把思兒嚇得直往她懷裡鑽,還絲毫沒有欺負女兒的自覺。思兒見兩個哥哥都沒有逗她,心一急,就想到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神仙鬼怪,立時‘哇’的一聲就哭了。
蘇曦和澹臺月被思兒嚇到了,原本還以為思兒逗他們玩,卻沒想到,思兒一下子就哭了。蘇曦反應快,立刻想到了根源,將桌上的檯布一掀,果然,地上一個瘦小的男孩子,手拽著思兒的衣角,見思兒哭了,還惡劣的笑得開懷。
蘇曦一巴掌拍開男孩子的手,將思兒抱起來,哄道:“思兒不哭,哥哥把壞人打跑了!不哭啊!”
思兒被哥哥抱起來已經不怕了,看了一眼,拽她衣角的也不是什麼鬼怪,立刻便收了眼淚,鼓著腮幫子向桌子底下趴著的男孩子道:“你是誰?為什麼躲在我們桌子底下?”
男孩子從桌子底下爬起來,拍拍粘在身上的灰,望著蘇曦懷裡粉嫩嫩的思兒,道:“我拽了你的衣裳了,以後你要做我的小妾!”
“混賬!”澹臺月見他又伸過手來要拉思兒,手一揮,男孩子就倒飛出去,撞翻了兩張桌子才落到地上,身子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
蘇曦見狀不免皺眉,這個樣子不太對,澹臺月雖然不太通事故,但出手還是有分寸的,不至於一不小心當真把人打出個好歹。正要上前檢視,一群衙差打扮的男子一窩蜂湧進來,將男孩子和他們隔開,其中一人上前檢視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男孩子,站起身,蘇曦三人冷聲道:“大膽狂徒,光天化日的居然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活生生打死!”
澹臺月驚住,他不過是想叫那人吃點苦頭罷了,那一掌頂多就是弄個瘀傷,養上十天半月也就好了,怎麼會把人打死?
蘇曦抱著思兒,腦中卻在急轉,他雖然貴為太子,但也在民間呆過,便是政績再好的地方,有人報案也要許久才會官差到場辦案,而今日,這些官差來的未免太快了。從那人倒下到官差趕到,他們連檢視一下倒下之人的時間都沒有,看上去倒像是這些官差早就等在外面,一出事就衝進來拿人。
蘇曦沒有應聲,透過圍著的官差的縫隙去看倒下的人,看上去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雖然穿著打扮不錯,雖然有幾分紈絝子弟的風流無狀,但看他的面板,以及還帶了疤痕的手,並不像是個紈絝少爺。
“來人!把這幾個白日行兇的人拿下!”領頭的官差一揮手,一群衙差就要圍上來。
蘇曦按住了要動手的澹臺月,也打手勢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