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所以,我沒直接說跟他算什麼帳……
我瞟了眼他手邊高高堆起的硃砂粉,我說:“老人家磨這個硃砂。有多久了?”
老頭兒淡淡:“算起來,差不多十幾個年頭嘍。”
我:“硃砂大毒呀,老人家你難道不惜命嗎?”
老頭兒玩味一笑,停了手中搖的磨柄說:“我就是惜命,所以才要磨硃砂。小夥子,你還沒說呢,這筆帳,跟我怎麼算吶?”
我笑了:“我不知道跟你怎麼算,再說了,趙先生他,他這病事發的突然,我……”
老頭兒搖了搖頭,隨之他猛地一斂目光。視線直直對著我說:“你,剛出道的?“
我怔了下:“是啊,剛下山。”縱諷斤巴。
老頭兒自顧一樂:“難怪了。這樣吧,你出去門口,抬頭看看那門牌子底下掛的是什麼東西!”
我心裡一動,看了眼身後的小仙女和月祺,兩個女孩兒,正有模有樣地執筆在紙上寫畫著什麼呢。
我沒打擾,就轉身,一臉好奇地走到門口。
推開門,走出去幾步,仰頭探眼仔細一看。
果然,在門口上邊。牌匾底下,有一個用紅繩繫住的巴掌大小的鐵葫蘆。
鐵葫蘆……
話說巴掌大小的鐵葫蘆,這要不注意,還真發現不了。
這能說明什麼呢?
我揣了不解,又擰頭走了回去。
重新在老頭兒身邊坐下,老頭兒說話了:“看著了嗎?”
我說:“看著了。”
老頭兒:“醫家一道,除了騙子,假大師,偽國師,但凡民間出來,真正秉了古法的醫家在江湖上行醫,都會在門口掛個葫蘆。葫蘆大小,樣式不一定,但有了這個,說明有人在此行醫了。外來的,到這兒來看病。你得先登門,打個招呼,見個禮才合規矩。”
(ps:很多醫家都會在門口掛這個葫蘆,但有的也不掛,掛與不掛,並不能憑此來判斷人家的好壞,這只是文中指的一個江湖。特此說明。)
我聽老頭兒講過了原由。知道是自個兒沒考慮那麼多。所以我說:“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剛下山,初次出手行醫,不知道江湖醫家裡的這些規矩,冒犯的地方,還望別見怪。”
年輕人對老,須要先行一個‘尊’字的禮。
行過後,老的受不受得住,那就得看他的德行了。
老頭兒笑了笑說:“小夥子,說話挺得體,不錯。不過,這個帳始終是要算的。但具體怎麼算呢,咱們一會兒再說,你先給我講講,對面那個失心瘋的,他得了什麼病吧。”
當下,我沒隱瞞,將趙先生受壞人引誘,請神女,神交,後又沉迷其中的經過,大概講了一遍。
老頭兒:“你用的是哪門術法解的?”
我說:“正宗道門,精禁,行洩血邪的手法。”
老頭兒:“也是不錯!對面那個糊塗畫家,他身子骨倒還是強健,奈得住虧虛損耗,嗯,可行,可行。”
我微微鬆了口氣。
老頭兒是行家呀,這精禁法,首一條就是病人本體元氣一定要足。不然的話,很容易傷到對方身體的本氣,從而把人一下子就給搞虧空了。
想到這兒,我對老頭說:“趙先生體內的邪火雖然洩盡了,但是他精神還有些恍惚。道門,醫性,可醫改後天運局。但他的先天命上受了邪念侵害太久,這個……”
老頭兒一擺手:“這個,一會兒再說。”
“那個,小夥子啊。你初次給人行醫治病,這個過程,有多狼狽,手法上多麼粗野不得法,這個我就不提。你估且自行好好想想罷。但你呢,在我的地頭上,犯了這個事兒。這個帳,還是要算的。”
我虎臉問:“你想怎麼算?”
老頭兒忽然輕輕移了下椅子,然後起身,張口對小仙女和月祺說:“兩個小姑娘呀,你們在這,慢慢寫畫,我跟他去後面,聊聊天。”
月祺:“哦,好啊。”
老頭一笑,對我說:“走吧,咱們到後邊,慢慢算去。”
我黑臉跟在老頭兒身後,心中計劃了一千種可能。
打架?撕破臉皮?叫人放狠?難道,難道會是最可怕的扔肥皂?
心裡胡思亂想著,就這麼跟他去了拐到了後屋。
這屋子是個小茶室。
靠牆有一個磚頭搭的小炕,但這個炕是不燒火的。炕上面放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