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事。畢竟姚千羽好不容易才混入宮中成為宮妃,若是不小心露了馬腳,那麼此前的努力就功虧一簣了。
一擊不中,則借刀殺人。
——的確厲害。
公儀凝這回卻不說話了,低著頭暗中在心底盤算了起來。
反倒是洛長熙仍有疑問。
“鷹堡將我當成眼中釘的確不難理解,可你與鷹堡卻素無仇怨,你為何又要插手此事,將其視為仇敵?”
“洛長熙,說你天真……你倒還真要天真給我看。”阿娜靖轉了轉手中酒杯,面帶戲謔之意,“非要我將話說得那般明白?你可是去過南疆的人,難道竟想不到嗎?”
洛長熙不言語了。
她並非真的“天真”,她只是想從阿娜靖口中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可阿娜靖擺明了要跟她繞彎子,不肯說出實話來,洛長熙也只好先在心底猜測著,防備著,再看後續。
阿娜靖見她不說了,想了想又道:“不過你放心,洛長悅畢竟是我西陵之後,來日相見之時,我必定會給你三分薄面。”
這話說得狂妄,洛長熙聽了當然不太舒服,冷哼一聲道:“我只答應與你合作,其餘之事,還尚未有定論。”
阿娜靖笑了笑,也不作爭辯。
兩人正各自思量,卻突然聽見門響,廊外似乎有人正輕叩著此處雅間之門。
阿娜靖面色微變,開口道:“進來。”
只聽得吱呀一聲門響,自門外進來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蒙面男子。那男子幾步走上,先是朝阿娜靖行了一禮,接著嘰嘰咕咕用西陵之語說了一些什麼。
公儀凝是一個字都聽不懂的,只知道瞪著眼睛發呆。洛長熙雖懂幾句西陵語,但無奈那人說得太快,她還沒來得及細想,那人便說完了,她只隱約聽到“宮”、“訊息”、“傷”幾個詞。但即便只有這幾個字,也足夠令人擔憂了。
“怎麼了?”
洛長熙一抬眸便看見阿娜靖面色鐵青,眼中似有怒意。
阿娜靖並未回答洛長熙的話,而是先將那進來回報訊息的黑衣人斥罵了一頓,又突然伸手指著外邊說了幾句。那黑衣人低了頭,很快便退了出去。
“洛長熙,我們即刻入宮。”
“宮裡出了什麼事?”
“洛長悅受傷了。”阿娜靖站起身來,一壁說一壁急急朝外走,“不知怎的去了宮中的梅山,天黑路滑,不小心從上面摔了下來,也不知情形如何。”
梅山?!
公儀凝下意識便轉過頭來,與洛長熙對望了一看,兩人都想到了之前在梅山撞見洛長悅與姚千羽之事。難道洛長悅又去梅山見姚千羽了?可她竟選在這麼個時辰,外頭天寒地凍,又到處漆黑一片,梅山那地方實在不是個好地方,她還去那裡見姚千羽做什麼?不過,公儀凝又很快轉念想到,似乎洛長悅之前在她們面前提到過,要去查姚千羽說假話的緣由,莫非洛長悅已查到了?
洛長熙卻沒心思想這麼多,她在聽見洛長悅受傷之後,便有些心慌。
“她傷得怎麼樣?你那個手下到底打聽清楚了沒有?會不會是弄錯了?”
“絕對不會,那影衛是我派去守在洛長悅身邊的一人。不過,畢竟是在內宮,他不敢離得太近,只說見到宮女急忙忙地將洛長悅抬回了棲芳殿。”阿娜靖的面色陰沉得可怕,但說到這兒,她又略頓了頓才道,“而且,當時只有她一人在梅山上,也不知她到底在做什麼。”
只她一人?
洛長悅竟不是去見姚千羽的?還是她約見了姚千羽,姚千羽卻並沒有來?
洛長熙也顧不得想那些了。
此時,洛長悅的情形不明,洛長熙一心擔心洛長悅的傷勢。在這一點上,阿娜靖倒是與她一樣,兩人都心急如焚,趕著入了宮。
一路行至南苑,到棲芳殿門口之時,阿娜靖卻突然頓了步子。
洛長熙有些莫名,亦跟著停了下來,只見阿娜靖垂眸而立,看不出她面上神色。洛長熙以為她又想起了什麼,便道:“還有什麼事?”
阿娜靖卻嘆了口氣。
“你進去看看她,我……便先不進去了。”
“為何?”
“你這人怎麼如此囉嗦?”阿娜靖抬起頭來,略有些不耐煩地白了洛長熙一眼,“你先進去便是,先……看看她傷得重不重。”
“嗯……”
洛長熙心中雖有些奇怪,卻更擔心洛長悅,便也懶得再問,只與公儀凝兩人匆匆入了殿門,直朝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