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先把這個喝了,過會兒就涼了。”
公儀凝雖然氣惱,但還算有點理智。
喝就喝吧,喝完了再算賬!
她沒好氣地接過了碗,咕咚咕咚地將那一大碗熱騰騰的紅糖薑湯都灌了下去。
洛長熙接了空碗,又盯著公儀凝仔細看了看,卻見她原本有些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了不少,面上似乎還有些惱意,臉頰也鼓著。洛長熙便湊過去又在她唇邊親了親,聞見香甜的氣味,又不由自主地在她唇上舔了舔。
“你……”
“你方才不是說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洛長熙淡道。
“……”
公儀凝被堵得說不出話,到此時才知什麼叫“自掘墳墓”!
然而洛長熙竟又朝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不過,若要‘做什麼’,也先等你將身子養好了再說。”洛長熙頓了頓,又道,“嗯,你之前說要與我住在一間屋子裡,還要一……一什麼?睡在一張床上?”
“洛長熙!”
公儀凝惱羞成怒,抓起床上的香茶枕朝洛長熙扔了過去。
洛長熙一手端著碗,一手卻還能極為準確地接住了公儀凝的枕頭。
其實她這樣與公儀凝玩鬧一通,也是因她擔心公儀凝有鬱結壓積在心。公儀凝雖然表面看起來是個只顧錢財不講交情的人,但洛長熙卻知道,公儀凝其實是個很注重情分,容易心軟之人。之前發生諸多變故,公儀凝雖未曾多言,但這幾日以來,眉眼之間總帶著一些憂慮愁思。尤其是她收到她那個神醫好友的信,得知了凌霜秀的蝕心花之毒無藥可解之後,一天下來,公儀凝竟是愁眉苦臉的時候多,真心開懷的時候少。
洛長熙畢竟年長於公儀凝,又在南疆多年征戰,對於生離死別之事看得遠比公儀凝要通透明白。在她看來,人世間諸多劫難,免不得有悲苦絕望之時,但也正因如此,更不該沉湎於其中。若不因此而珍惜此時此刻之所有,那日後免不了又要遺憾,長此下去,這短短一生,便只餘下悔與恨了。
單論這道理,公儀凝未必不懂,可懂是一回事,真正放下又是一回事了。
於是,洛長熙便也不與公儀凝說道理,只是想著法子讓其發發小脾氣,肯與她撒嬌耍賴,心緒自然便漸漸得以放開了。
洛長熙又陪著公儀凝坐了半日,說笑了幾句,見她面有疲色,便讓公儀凝睡下了,自己又匆匆趕回了公主府。
這幾日,洛長熙的事也有些多。
回京以來,她一直忙著調查鷹堡之事,緊接著連破鷹堡兩處暗樁,一個是風月之地花月四院,另一處卻是有名的賭坊銀萬兩。不過短短數月,能有這般結果實在難得,但若仔細計較起來,其實她還是一無所獲。
在花月四院裡,她什麼都沒查到,而銀萬兩的老闆瞿亦柳也死了。
唯一留下的線索只有兩條,一是鷹堡已與凌相取得了聯絡,二則是瞿亦柳臨死之前說的那半句話。
……
“我只知京內沒有其餘暗樁,但據我猜想,大概……”
……
大概什麼呢?
瞿亦柳死後,洛長熙令景青將銀萬兩賭坊裡仔細搜查了一番,但除了銀子和賬本,什麼都沒搜到。至於銀萬兩中的那些掌櫃與莊家,則都是瞿亦柳數年前到京內之後自己培養的一批人,將那些人帶去京兆府仔細審問了幾遍,竟無人知道何為“鷹堡”。
洛長熙思來想去,一時失了頭緒。
偏在此時,洛長熙又得了個訊息。
——前一年遷出京內養病的四公主洛長悅幾日後就要回京。
洛長悅乃是洛長熙的同母姐姐,數年之前也與洛長熙一般,在南疆征戰過。較之洛長熙而言,洛長悅更有其母凌妃的風範,在南疆雖然只呆了短短一年時間,卻頗有威名,可惜的是,她在戰場之中墮馬受傷,摔壞了腿,身子也一直不好。洛長悅在京內養了一陣子,後請旨去了湖州凌家老宅休養身體。也因著這傷病之故,這位四公主洛長悅一直都未嫁人。
由此,洛明德多少對這姐妹二人懷著一點虧欠之心,洛家兄弟姐妹之中,倒是待她們二人最為親厚。
仔細算來,洛長熙出征五年,便五年都沒見過這個親姐姐了。原本她打算等京中事了之後,便帶著公儀凝一同去一趟湖州,探望她這個姐姐。誰知她還未去,洛長悅卻突然傳了訊息過來,說與京內的兄弟姐妹許久不見,心中甚是惦念,想回京來住。
洛明德自然很快便允了,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