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酒後駕駛是犯法的……”話還沒說完,路虎揚長而去。
收了笑,嶽爍磊溫煦的面孔冷了下來,眼中少有地融進了寒意,他低聲自語:“喬陽,上了我姐,就想這麼一走了之?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嗎?”
喬陽扶著方向盤,在街頭漫無目的地遊蕩。後視鏡裡那輛黑色現代時隱時現。躲得還算專業,喬陽心中冷笑,他給嶽俊撥了電話。
電話被接聽,傳來夏子矜的聲音。
喬陽沉默著。
“為什麼不說話?你找的人在洗澡。”染著粉色指甲油的潔白手指抓著手機,夏子衿慢慢坐到梳妝檯前。鏡子映出她的影像。
淡粉色細肩帶絲綢睡衣,一大片凝脂般的肌膚暴露著。浴後的面板紅潤透明,被溫水洗滌過的五官顯得溼潤清透,烏黑的大眼漾著淡淡的情意,捲曲的長髮用一根簪子固定在頭頂。
抬手將簪子拔掉,馨香的發瞬間散了滿滿一肩。她知道,自己依然美麗著,甚至比以前更美了。
“告訴他我找過他。”喬陽說完,結束通話電話。
夏子矜閉上眼睛,掩住眸中的失落,一隻大掌落在她光裸的肩上,嶽俊問:“什麼事?”
鎮定地站起身,夏子衿把手機送到他面前,迷人的微笑著,說:“剛才喬陽打電話來找你。”
“喬陽?”嶽俊寧神思索片刻,接過手機的時候又多看夏子矜一眼,她笑得那麼完美,似乎看不出任何破綻,其實又全是破綻。
撥了那個小子的電話回去,很快傳來喬陽不耐煩聲音:“叫你兒子帶他的人滾遠點,我不想一晚上都有個尾巴。”
“你現在哪裡?”
“路上。”
“這麼晚,怎麼還在外面?”
“婆婆媽媽不該是你的個性。”
嶽俊笑了起來,這個小子,性子很邪,但是他喜歡。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喬陽哼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嶽俊看看又坐在梳妝檯錢梳頭的夏子衿,又撥了嶽爍磊的號碼,吩咐他不要再跟蹤喬陽。
梳妝檯的半身鏡裡現出嶽俊的身影,他圍著墨藍色的浴巾,身體還算結實,只是小腹已經微凸。夏子衿衝著鏡子微笑。
嶽俊伸手將她的長髮攏到一起,光潔的肩頭露了出來,燈光照射下光滑得像剝了殼的煮雞蛋。他低頭在那上面輕吻。
“心裡還有那小子?嗯?”
“怎麼會?”輕輕喘息著,夏子衿仰頭靠到嶽俊胸前,“我早就對小孩子沒興趣了。”
“很好。”粗糙的手掌抹下那細細的肩帶,順勢撫了下去,他囑咐道:“以後,不要隨便接我的電話……”
負責跟蹤的現代緩緩停到路邊,喬陽踩下油門,很快就把它甩得不見蹤影。
車子狂奔在黑夜中的馬路,白色的路燈一盞一盞飛速後退,他不知道該去哪裡,只是毫無目地遊蕩。最後,還是回到了她住的那個小院。馬達聲中,牆頭的野貓迅速蹦回院裡,今晚它受的驚嚇太多。
熄了火滅了燈,喬陽拿出剛買的煙點上。很快,煙霧瀰漫了整個車廂,有點窒息的感覺。他感覺隨著每撥出一口氣,心就掏空一點,慢慢變成一個空殼。
東方漸漸泛白,麻雀早早醒了,在枝頭啁啾。
又是一夜未眠。
三個月來,他住在岳家的日子多一些,偶爾回去住幾天。躺在空曠的房間,沒有哪夜能夠安眠。
他只是很想念她。
每天早晨醒來,房子裡不再有那個脾氣不大好的女孩,沒有對付他的熱氣騰騰荷包蛋,沒有低油少鹽的清炒白菜,菠菜雞蛋湯,連一碗熱的泡麵都沒有。
下一次新年,是否還會再有一場雪仗,相同溫暖的雪夜,是否還能吃到不可口的餃子?
他在對的時候遇到了對的人,卻要錯過?
吐出一口煙,喬陽用拇指揉揉眉心。麻雀咋枝頭嘰喳地叫,像是她的碎碎念,剛認識的時候,她吃著剩飯唸叨黃金本無種,出自勤儉家。面對五十元時她的猶豫最後還是給了揀瓶子的少年。因為貴价桌布她的暴跳如雷。她的嬉皮笑臉,低眉順眼強作順從,茫然迷糊,煞有介事地討價還價。怎麼可以有那麼多表情,把他的腦袋都填滿了。
魚小晰的生命充滿了熱力,烤暖了喬陽的靈魂。所以,喬陽怎能允許讓她錯過?
那盒煙消滅一半的時候,孫婷婷來了一通改變局面的電話。
“喬陽,這是我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