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姐,我此次幫你出來,可是念在我們舊情上,你可別惹麻煩,沈姑娘是未來的皇長孫夫人,我瞧殿下的意思,便是在等她出孝呢。”
秦清月低眉順眼,眼中不見半點驕傲,反倒像是被磨平了稜角,“我知道的,我只是不想再回去,所以想求求她。她是日後的皇長孫夫人,若是她開口,秦家肯定不會再為難我。”
那貴女從前應當是與她關係不錯,聞言,也只是無奈嘆氣。
可她沒看到,低眉順眼的秦清月,真正的雙眸卻是泛著寒光,衣袖下的雙手,更是緊緊攥著。
她恨,更嫉妒,胸中的酸意蔓延開,如今幾乎化為實質,她沒有抬頭,可耳邊卻時不時地傳來沈桃的笑聲。明明那些貴女從前都圍繞著她的,如今因為這權勢,居然轉而跪舔。
她覺得可笑,又覺得憤怒。
她樣樣都比是沈桃好,憑什麼她住在宮中,受萬人敬仰,而她,卻要陪著那青燈度日。
她要爭這口氣,她也要入住這宮裡,更要受萬人跪拜。
“那邊,是秦姑娘嗎?”
蘇糖的話,讓所有人都將視線移了過去,從前兩人同框,總有不少幫著秦清月的貴女對著她陰陽怪氣,指責她粗魯、放蕩,可如今,這些人就一股腦兒的全開始指責秦清月了。
“咦,真的是秦姑娘呢,不是聽說在宗廟青燈古佛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當姑子就要有姑子樣啊,跑宮裡來,菩薩會認為你心不誠的。”
閒言碎語能擊垮人心,對於一向孤傲的秦清月來說,這些話就如同刀子一般,刀刀扎入心尖。
綿延的痛楚開始蔓延,她卻攥著手,努力揚起微笑。
“從前不懂事,在這裡,我想給沈姑娘陪個不是。”
蘇糖先前還覺得這宴會挺能打發時間的,可現在,這群貴女東一句西一句的,幾乎每一句都在羞辱秦清月,這就挺沒意思了。
若是現在她與秦清月倒一倒,那麼,這些閒言碎語指的便是她了。
她淡淡地看著她,面上沒什麼表情,到最後,又隨意找了個藉口,結束了這次宴會。
宴會結束,她便朝著東宮的方向走去,結果途徑半路,居然在假山後面看到了容晉。
她頂著一臉疑惑,“殿下,您怎麼在這?”
容晉此刻已經恢復他那矜貴的模樣,“正好處理完一些事,聽聞小桃兒在此地設宴,便過來瞧一瞧。”
蘇糖看似在這宮裡混的風生水起,可那些人都隔著面具,也就容晉,會縱著她,寵著她。她其實很清楚,對什麼人用什麼態度,對上容晉,她有時候難免就會有些小孩子氣。
沈桃這身體本就只有十七歲,受身體影響,她偶爾也會撒撒嬌。
就比如現在,她就問無精打采一般,“殿下,您以後與後宮那些娘娘說一聲吧,我暫時不想參加什麼宴會了。”
容晉,“為何?”
蘇糖,“就覺得挺沒沒意思的,一開始還好,可時間一久,便覺得無趣了。”
容晉原先就打算停了這些宴席,將後宮弄得烏煙瘴氣的,結果他的小桃兒卻先他一步。
“好,都聽你的。”
他這話,說的隱含笑意,不過蘇糖轉而又想到那些后妃與她說的話,這些明面上的宴席,實則是有些選妃的意思。
“殿下,您方才在那宴席上,可曾有喜歡的姑娘?”
這話聽得容晉鳳眸微眯,語氣也帶著涼涼的危險感,“小桃兒,我上次與你說的,莫不是又忘了?”
他算是發現了,小姑娘心裡壓根就沒有他呢,留在他身邊,不過是迫於權勢。
有時候,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左右她在自己身邊,可有時候,特別是像現在,就特別氣人了,說著無心的話,卻是句句扎他心。
……
皇長孫與沈姑娘吵架了,半天不到,幾乎整個東宮都知曉了。
說來好笑,蘇糖倒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容晉在說完那番話之後,她其實是想解釋的,然而在聽到系統的話之後,她卻故意什麼都不說了。
於是乎,皇長孫就被她氣走了。
系統,“崽子,那秦清月還在宮裡呢,我剛剛查了下,宮裡還有燕王的親信,試圖給燕王報仇呢。”
所有人都以為燕王是死在容晉手裡的,卻不知,真正殺了燕王的,是她。
於是,她將計就計,故意落單,這不,秦清月便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