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最終被踹在了地上,她也不爬床了,反正地上有地毯,雖比不上床的柔軟,但勉強睡一睡還是可以的。
另一頭,撒旦踹完人,正等著人再爬床,可等啊等,等了許久,居然聽到床下面輕微的呼嚕聲。
這臭女人居然睡著了?!
這就很生氣了。
他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陰沉著臉,這個時候,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還翻了個身,拿後背對向他。
黑暗並不能阻礙他的視線,他沉默地盯著她片刻,見她無動於衷,氣的額頭青筋都微暴起了。他下床,走到她身邊,眯著眼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忽地,唇角微微勾起。
他倒要看看,她能睡到什麼時候。
他伸出手,平滑的指甲突然變尖,接著,他又慢條斯理的舉起另外一隻手,用尖銳的指尖輕輕一劃。
一滴鮮血自傷口處溢位,殷紅的血液,似玫瑰汁液,更似蘇糖那耀眼的紅髮。
撒旦微微蹲下,鮮血的味道開始在房間蔓延,對外人來說鐵鏽一般的味道,卻是蘇糖這一世吃過最美味的東西,雖然已經睡著,但根據本能,她鼻子嗅了嗅,然後朝著撒旦的方向拱了拱。
剛轉換的吸血鬼,並不能很好的掌控本能,可這個時候,撒旦卻收回了手,他自己將那滴鮮血舔盡,傷口癒合。剩下的餘味,雖沒散開,但屋子裡已經找不到鮮血的本源了。
這種感覺讓蘇糖難耐極了,濃密的睫毛輕顫了顫,可眼皮卻很重,根本睜不開,到最後,她只能無助的嚶嚀。
腹中的飢餓開始灼燒,從胃部開始蔓延,最後席捲全身。理智一點點被燃燒,到最後,腦子裡緊繃的弦也斷了。
根據本能,就算沒有睜眼,她也能感覺到方才可口美味的鮮血是從他身上溢位來的。
唯一一次吸血,還是他邀請的,可這一次,他卻放任不管,又或者說,是有意無意地拒絕她。蘇糖茫然又無助,皺著鼻子,到最後都快哭了。
“給我。”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委屈,可憐極了。
撒旦卻愉悅極了,“想要?”他雖然抱著她,卻阻止她進一步湊近,就這麼吊著,接著又問:“知道我是誰嗎?”
蘇糖難受到都快暴走了,可胃裡的飢餓讓她根本沒力氣搶奪,更何況她面對的還是惡魔。
打不過,搶不了,只能委屈巴巴道:“德古拉。”
撒旦滿意了,他屈起指節,鬆了鬆領口,這一次,沒再吊著她。
“那麼,歡迎品嚐。”
華麗的聲線下,幾乎是驅使了蘇糖的本能,她貪婪、瘋狂,到最後,吸血都吸的有些失控了。
撒旦卻沒阻止,自始至終都揉著她細軟的紅髮,這一幕,他已經想了很久了。
清冷高傲的美人摔入懷中,只有他,才能享受這一切。
時間慢慢過去,蘇糖餓了一整天,這次終於喝飽了,人也就變得昏昏欲睡。
她再次沉睡,不過這一次,撒旦將她搬到了床上。
“叮,黑化值下降10%,當前黑化指數:90%。”
第二天。
蘇糖是被外面的雷雨驚醒的,這個時節,雨水總是格外的多,不過她卻很喜歡。變成了吸血鬼,從前喜歡的陽光,如今卻成了厭惡,反之,陰雨,佔據了那喜歡。
她問管家要了把傘,雨中,她的思緒變得格外的清醒。
“狗子,昨天我跟惡魔都做了什麼?”
系統將畫面轉述了一遍,又道:“崽啊,接下去你打算怎麼做?你現在這樣,根本就離不開惡魔啊。”
蘇糖看著不遠處的玫瑰園,雨水下,那些美麗的花瓣都被打散了,掉在泥濘裡,再無任何美感。
她說:“我可不想當一朵任人宰割的玫瑰花。”
現在的她對撒旦而言,就像是養寵物,高興了,逗一逗,可誰知道哪天醒來,她就被厭棄了。她得再厭棄之前,有足夠的資本站在他面前。
這就好比一場高階的是狩獵,他以為自己是獵人,在捕捉自己,卻不知,她亦同樣。
撒旦過來時,就見她站在雨中,冷白修長的手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四周陰暗,除了那頭紅髮,她幾乎與之融入一體。
不過,到底是沒有,紅髮太刺眼了。
撒旦眯起狹長的雙眸,緩緩朝著她走去。
雨水像是遇到了屏障,沒有半分落在他身上。
“我記得,你從前不喜歡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