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早已習以為常,雖說他每晚都會給自家大人準備一杯鮮血,但是大人從未喝完,每次都只是淺嘗。
他拿著酒杯,默默嘆了口氣,大人有些挑食啊。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管家,他從不放棄尋找美食。
一夜無眠,對於撒旦來說,睡與不睡並沒有什麼差別。
不過,讓撒旦覺得自己與吸血鬼這個種族格格不入的其中一點,就如其他吸血鬼都是夜間行動,白天睡覺,他相反,反正要睡覺,那肯定是晚上,其他吸血鬼睡覺必睡棺材,他不行,必須得床。當然,更明顯的一點是,其他吸血鬼一旦飢餓,特別是實力弱的,就跟個沒腦子的智障一樣,而就算是那些親王長老,每天也必須飲血,他不行,很多時候他都嫌棄鮮血噁心。除了這個,還有陽光,雖說親王級別的不畏懼陽光,但總歸是討厭的,而他,沒什麼感覺。
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了,撒旦不蠢,不過懶得深究。
再說另一邊,睡了一宿,身體吸收的差不多了,蘇糖也不躺著了,畢竟她現在的處境,可不是安逸享福的。
對於莊園的僕人來說,眼前這位美麗的安娜小姐無疑是異於任何一位貴客的,這體現於親王大人對她又愛又恨的架勢。
作為轉換者,他們比誰都清楚,必須要喝夠足量的血,但昨天陪著安娜小姐的,除了親王大人,再無旁人。僕人們一想到她居然喝了親王大人的血,看她的眼神就不對了。
又敬又怕,就跟看第二個主子一樣。
“安娜小姐,這是早上剛擠出來的新鮮血液。”
僕人一臉恭敬,可蘇糖卻喝不下去。
血啊,人類的鮮血啊,這可不是撒旦那個惡魔的血,能讓她毫無心理負擔的喝,作為一個良民,她可無法打破這道心理防線。
不過,她還是接了過來。
小女僕小心翼翼的樣子,有點可憐。
撒旦下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紅髮少女握著紅酒杯,裡面盛滿了濃稠的鮮血。
他很生氣,有種被背叛的感覺,昨兒還抱著他吸血,今天卻轉投其他人懷抱。
蘇糖並不知道身後來了人,她只是裝裝樣子,這不,還學著品酒的樣子,湊過去嗅了嗅,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喝過瓊漿玉露的,誰還喝得下這等劣質玩意兒?
“謝謝。”蘇糖不想讓小女僕傷心,假裝抿了一口就遞了回去,“給你吧。”
她說著,還綻放了一個極為無害的微笑,就跟盛開的玫瑰花一樣。
小女朋友一時看呆了,等回過神,眼前哪還有什麼玫瑰小姐,只剩一杯鮮血了。
“安娜小姐好溫柔呀~”她小聲讚歎,“還很大方。”
對於小女僕的讚歎,管家卻很愁,親王大人挑食,沒想到安娜小姐也挑食,這往後可怎麼辦。
角落裡,撒旦目睹了這一幕,唇角勾了勾,他能感覺到小姑娘並未喝一口鮮血,作為剛轉換成功的吸血鬼,簡直是毅力驚人了。
蘇糖存著心折騰,大清早沒看到撒旦,直接自己就給自己活幹了。
一會兒看到有僕人在整理花草,她就熱情上前,將花草全毀了;一會兒又看到有人在清理雕像,再次熱情上前,將雕像也給毀了;最後,又看到有人在餵馬,馬伕慌了,深怕她把馬喂死,都快哭著跪求她離開了。
馬伕,“安娜小姐,求您了,您就尋一處花園坐著喝喝美味的下午茶就行了,這些事都是我們這群卑賤的僕人做的,您可萬萬不能動手。”
蘇糖擼起衣袖,接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黑白女僕裝,“看到這是什麼了嗎?我身上穿的,是女僕裝,所以,別用尊稱對著我了。”
馬伕要哭了,莊園裡誰不知道新來的安娜小姐在跟親王大人鬧彆扭,雖說穿著女僕裝,但誰見過哪個女僕可以睡親王側臥,還有哪個女僕可以吸親王血的?
不存在的,這就是貴賓!
“但是安娜小姐,咱們馬廄裡的馬嬌弱,它們吃的草都需要特別調製,差一點就容易拉肚子,最後死亡,所以不是我不讓您幫忙,而是怕這些馬拉肚子。”
馬伕絞盡腦汁想了個藉口,最後好說歹說,才終於將其勸退。
她一走,馬伕終於鬆了口氣,結果一回頭,差點一口氣又提不上來。
“大……大人。”
娘哎,親王大人什麼時候來的?他忽悠安娜小姐的話,他聽到了嗎?他會不會生氣?聽說之前安娜小姐將花園拆了,他都沒皺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