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長得很俊美,只不過不同於時下流行的金髮碧眼。他黑眸黑髮,眼型也是狹長且深邃,眼尾微微上挑,鼻樑挺直,五官精緻的挑不出一絲毛病。
但,這並不能掩蓋他的臭脾氣。
“這麼能耐,之前在宴會上怎麼不去抓那瘋女人?你也就只敢對著我耀武揚威,等我要不要你了,我看你……”
接下去的話蘇糖並沒有聽到,因為她直接痛暈了,再醒來,已經回到了自己窄小的閣樓。
一天一夜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飢餓感已經壓不下了。只不過她看著僕人送來的黑麵包,沉默了。
就在她陷入吃與不吃的猶豫中,閣樓的門被人敲響了。
她那小破門,就連僕人都不會敲,每天到點把黑麵包一丟,然後就走了,從前她那好妹妹偶爾會來看望她,態度囂張,話語侮辱,不過幾次後,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麼,她都無動於衷,次數一多,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於是漸漸地,在這伯爵府內,她像是被遺忘了,就連每天的黑麵包,偶爾也會被忘記放下。
她不爭不搶,因為她很清楚,這伯爵府沒人當她靠山。她那便宜爹,年輕時失意,雖是伯爵,卻空有爵位,就連取得第一個老婆,也只能娶個富商平民女。富商平民老婆給他帶來了錢財,助他東山再起,可這男人啊,只能你陪他受苦,他卻不能讓你共福。
這不,在富商平民老婆懷第二胎時,他就已經與其他貴女勾搭上,甚至不顧她難產,就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只草草讓人給埋了。
連第一任妻子都能如此對待,更別說蘇菲亞這個女兒了,他一直覺得她身上流了一半平民血液,汙染了他的血統,所以格外厭惡她。自小到大,對她不聞不問,若非顧忌名聲,怕是早就將她丟出去自生自滅了。
蘇糖聽到這敲門聲,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要指望她跳什麼火坑吧。
系統,“崽啊,你昨晚昏迷不醒,死神想了個以命換命的法子,要求各大王國都獻上祭品。”
蘇糖無言了。
敲門聲還在繼續,不過與之前相比,這次明顯不耐煩了。
她上前,拉開門把,“有事嗎?”
她開的猝不及防,僕人一時沒站穩,整個人都撲了過去。
蘇糖往後退了數步,勾了勾唇,“這大清早的,就不必行這麼大的禮了。”
僕人大怒,在這伯爵府,誰也不用給她臉面,不過今日伯爵夫人在旁,心裡再怒也只能忍著。
伯爵夫人一臉忍耐,蹙著眉,像是待在這就侮辱了她一般,“這地方,怎麼這麼髒,早知道我就不親自上來了。”
她一口一個髒字,其實閣樓很乾淨,就是因為窗戶太小,顯得灰濛濛,再加上那些破舊的傢俱,擦得在乾淨,也比不上樓下那些新的。
蘇糖無動於衷,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伯爵夫人說完,幾個僕人立刻高深吹捧,到最後,居然還想逼著蘇糖道歉。
這群人都有什麼毛病吧!
“夫人大駕光臨,你居然不提前將屋子打掃好,真的是平民出身,一點禮數都沒有。”
“哎呀,怎麼能這樣說話呢,那位平民夫人死的早,可不就是沒人教了嘛,也就我們夫人心善,將她留在主樓。”
蘇糖氣極反笑,“說完了嗎?”
僕人,“哎喲。夫人您瞧瞧,居然說都說不得了,這要送給貴人,惹怒了貴人可怎麼辦?”
伯爵夫人沒說是祭品,畢竟若說是祭品,誰還肯心甘情願的去。所以從一開始,對外宣稱便是去服侍貴人。
他們雖為貴族,可貴族上面還有那高不可攀的神明,若能服侍他們,那才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蘇糖,“那麼想去服侍什麼貴人,那這機會就送你了,別太高興。畢竟我不是很喜歡住著我母親花錢造的房子,一口一個平民夫人。說來,你們應該也是平民出身吧,真當自己當了伯爵府的狗,就也是貴族了?”
僕人被她說的臉色大變,她們譏諷她,那全都是因為伯爵夫人暗示的,可這不代表夫人就能容忍她們將自己當成貴族。
這個時代,階梯分明,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人平等這種話。
她們是僕人,那就註定低人一等,甚至輪身份,蘇菲亞將她們打死,也是不必負責的。
可……這還是他們印象中那個懦弱無能的大小姐嗎?
她們不敢開口,伯爵夫人卻沉下臉,“蘇菲亞,打狗還要看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