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一如從前,奢華富麗,蘇糖與死神過來時,伯爵夫人正坐在花團錦簇的花園裡喝著下午茶,悠閒愜意。
一旁的僕人正拿著最新的首飾與衣服,笑容諂媚,“夫人,這是娜絡店裡最新款的衣裙與首飾,晚上有個宴會,公爵夫人還邀請了小姐。我聽說,這其實是給公爵家大少爺的相親宴會。”
伯爵夫人吃著精緻的小點心,聞言,語句傲慢道:“我們家卡爾瑪那麼漂亮,這次的宴會女主角,除了她我都猜不到還能有誰。對了,伯爵呢?”
僕人,“伯爵正在屋內試衣服呢。”
死神沒有隱匿身形,牽著蘇糖的手出現在花園時,索菲亞的便宜爹,艾爾伯爵正好走了過來。
他穿著緊緻挺拔的衣袍,袖口上還嵌著昂貴的寶石,雖已年過四十,卻依然儒雅帥氣。
“索菲亞?”見著蘇糖,他立刻皺起眉頭,對於這個大女兒,他是沒有半點好感,“誰允許你出現在這裡的?”
索菲亞平時很少下樓,存在感極低,可即便如此,艾爾伯爵還是很討厭,“現在,馬上給我滾回你的屋裡去。”
蘇糖沒什麼表情,彷彿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可死神不同,他的鉑耳塞福涅何時輪到一個愚蠢的人類責辱了?
眼見他要動手,蘇糖卻拉住了他,“大人,殺人沒意思。我來,只是想帶走我母親的東西。”
伯爵府如今的模樣,大半都是靠索菲亞母親的嫁妝,從奢華的內飾,到富麗的房屋,所以她這一開口,幾乎要了伯爵府所有東西。
艾爾伯爵當時就變了臉色,“索菲亞,誰給你的權利!”因為動怒,原本還有幾分儒雅俊逸的臉,此刻都有些扭曲了。
他的上一任平民妻子,對他來說就是他的恥辱,若非為了維持伯爵門庭,他怎麼可能娶她。如今她死了,留下的一切自然是他的,畢竟若非他,她又怎麼有機會嫁入貴族。
果真是什麼樣的母親,帶來什麼樣的女兒。
艾爾伯爵越想越生氣,看著蘇糖那張臉,揚起手便揮了下來。
意料之中的,那巴掌並沒有落下,反而自己被甩到了地上。
鮮血從嘴角溢位,艾爾伯爵瞪大雙眸,臉上火辣辣的疼,可他明明沒有看到誰動手了。
周圍的僕人們尖叫連連,死神冷漠地看著摔倒在地的伯爵,居高臨下道:“是我給她的權利。”
艾爾伯爵正想破口大罵,可一抬頭,才發現他壓根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對方置身精緻的黑袍之中,明明站在陽光下,卻陰冷黑暗的讓他莫名想顫抖。
“你……你……”艾爾伯爵嚇得顫抖,最後才尖叫道:“你是魔鬼!索菲亞,你居然與魔鬼做交易!”
蘇糖聽得都快笑出聲了,“我敬愛的父親,難道您忘了四天前,你們已經將我祭祀給神明瞭嗎?哦,是我記錯了,你們當時說的可是去當神明的僕人,而非祭品。”
伯爵夫人早就聽到了動靜,奈何身上衣裙太過繁瑣,等她跑來時,就見艾爾伯爵倒在地上,滿臉恐懼。
她飛快掃了眼艾爾,又將四周的僕人給臭罵了一頓,“你們這群蠢東西,伯爵倒在地上,都不會扶起來嗎?”罵完,才將視線移到蘇糖身上。與艾爾伯爵相比,她倒是還算冷靜,“索菲亞,你不是去給神明當僕人了嗎?怎麼才幾天就突然回來了呢?”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死神,結果才看了一眼,眼睛突然一陣灼熱,痛的她叫聲猙獰。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啊!好疼啊!”
隨著她的尖叫,眼睛開始流出血淚,僕人們什麼時候見識過這樣的場景,一個個都嚇傻了,等回過神,哪還管什麼伯爵與伯爵夫人,全都丟下手中東西,驚慌逃竄。
艾爾伯爵嚇壞了,再也沒了之前的狂妄,整個人都恨不得跪在地上,只求這位不知名的大人饒他一命。
他顫著聲音,一邊發抖一邊問:“不知何處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明示。”
死神噙著一抹冷笑,聲音如深淵傳來,陰鬱森冷,“我是來感謝你們的,這次的祭品,我很滿意。”
幾句話,嚇得艾爾伯爵與他的伯爵夫人肝膽俱裂,他們很清楚,索菲亞這次是當祭品,還是給黑暗級別的神明當祭品。這樣的神明,無論是去當僕人還是祭品,都不可能生還,他們原以為索菲亞早已不知死在何處,可如今,她不但好好地出現在他們面前,還帶著她的神明。
這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現在他竟然為索菲亞出頭!
艾爾伯爵嚇得話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