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當時就想挖個坑把人埋了，他都不想活了，還救個屁！埋了算了！
最後，僅存的理智讓她決定換個方向處理此事，藥不藥的，大不了她下次來了再丟。
“戚王可有心願未了？”
蘇糖儘量語態溫和，免得又刺激到這瘋子，誰知，對方卻一改之前笑吟吟的模樣，整個人都陰鷙地盯著她。
那眼神過於可怕，蘇糖都有些不舒服了，可為了任務，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賭一把的。
唾手可得的皇位送到他面前都不要，那麼，衛戚究竟想要什麼呢？
她這樣想，也只有問了出來，只不過衛戚的臉色著實不好，不過似乎是怕嚇著她，很快就壓制了下去。
毒發的時候，人是很難維持冷靜的，衛戚能忍著不傷害她已經是極限了，這不，他索性背對著她，將目光死死鎖定在窗戶口。
他說：“我知道你們這些東西。”
猝不及防被說是東西，蘇糖頂著滿臉問號，甚是不解。
衛戚卻嗤笑道：“話本里都有，小狐狸化身人形報恩書生，田螺姑娘無怨無悔照顧農夫，還有那女鬼小倩……”例子太多，他只隨口舉了幾個便停下來，只不過再開口，話語卻帶著幾分陰測測，“我知道你們，報完恩就會走的，所以，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我想要什麼？”
聽著這回答，蘇糖當場就懵逼了，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朋友，你這話本看的還挺多啊，想象力那麼豐富，還報恩？她抱哪門子恩啊？！
“……你想多了。”
衛戚卻忽地轉過身，抓著她的手臂，目色略顯猙獰，“不，我沒想多，是你想急著甩開我！”
手臂猝不及防被人掐住，蘇糖疼的忍不住微微蹙起眉頭，“戚王，你口口聲聲說我是為了報恩，那麼，勞煩您告訴我，我這是抱哪門子恩？”
衛戚當然不知道，他現在吃藥吃的意識都混亂了，根本分不清是在夢境還是現實，思想來取，也就只有這個解釋最說得通，若她是人，又為何不來尋他，非得每次都出現在自己的夢境。
前些年他病情痊癒，他又高興又擔心，他高興自己終於能像個正常人了，又擔心自己病情好了，她不會再來了，結果，她還真的不來了。
他等啊等，連著先帝給他太子之位他都拒絕了。
那會兒先帝大怒，罰他禁閉，甚至還打了他好幾個板子，他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每天都等著她來找他，可一年過去了，先帝也死了，新帝也即位了，她也不見了。
足足五年，他足足等了她五年，到最後甚至都孤注一擲的再次服用那毒藥，他想，大不了就是一條命。
這一逼，還真的將人重新逼出來了，衛戚不後悔，這次，他決定不會再放手！
“我不清楚你到底報什麼恩，不過你既然出現在我夢裡，那你一定與我有關係，或許是欠我的，又或許是其他。”
蘇糖聽到最後，都快氣笑了。
得，她還真的是欠他的！
“說說看，當初為什麼不想要皇位？”
蘇糖原以為他會說什麼長篇大論，都從地上扶起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誰知，他卻只說了寥寥幾句話，便再無興致這話題了。
他說：“不想要就不想要了，一個皇位，誰稀罕誰坐。”
“？”蘇糖，“就這樣？”
衛戚一眼不眨地盯著她，半響，忽地眯起了眼睛。他突然覺得她臉上那塊面紗很是礙眼，這些年來，他從前居然沒一次想要掀開過面紗，看一看她的真面目。
他沒有急著上前，而是不動聲色道：“不然？”
蘇糖一噎，想收那可是皇位啊！多少人終其一生的夢想，可轉念一想，這傢伙連命都不想要了，一個皇位又算得了什麼。
她忽地洩力一般地靠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衛戚小小挪動了一步，兩人認識了十年，他從一開始的無視，到後來懶得看她一眼，即便蘇糖那會兒完成任務，兩人即便同處一屋，那也一直在安全範圍。
所以潛意思地，蘇糖覺得自己與他在一起，特別是用這個身份時，是安全地。
衛戚越看越近，蘇糖卻並無察覺，反而絞盡腦汁地想著該如何勸他。
一個人，對權勢沒興趣，對金錢也沒興趣，那麼剩下就一種可能了，那便是愛人。
這些年，蘇糖與他算是一起長大，還真的沒看出這傢伙喜歡誰，難道……她猛地坐起，自己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