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碎這個身份,遲早是要丟了,不過是看什麼時候丟,得用什麼辦法,才能做到天衣無縫,也因此,蘇糖沒了往日那份忍讓,怎麼開心怎麼來。
就比如現在,她看著衛戚被她氣的面色鐵青,心情就莫名舒暢。
該,誰讓他那會兒氣她!
衛戚的確生氣,可一想到這死太監為了養病失蹤兩日,嘴巴上的冷嘲熱諷生硬地轉了個方向,“身體怎麼樣?”
蘇糖略一驚訝,她原以為這傢伙會說什麼,本王還以為你死了,真可惜什麼,結果這廝憋了半天,居然憋出一句是身體怎麼樣。
她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在這個時代,她這般是非常無禮地,然而衛戚卻沒發作,只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相當的……沒氣勢。
蘇糖嘶了一聲,很快便覺得有意思了。
“奴才沒死在外頭,讓戚王殿下失望了。”
衛戚一聽她張口便咒自己死,眸中怒意更甚了,“本王允許你死了嗎?你這條命是本王的,本王不讓你死,你便不能死!”
這麼中二病的話從他口中吐露出來,蘇糖簡直就是震驚了。
這傢伙,沒病吧?
“戚王殿下真愛開玩笑,奴才這條命可是皇上的。”
開口便是往他痛處在戳,誰讓這混賬東西當初放著皇位不要,非要跑去當個破王爺,害她任務功虧一簣。
衛戚聽她不是在咒自己死,便是表忠心,張口閉口的皇帝,可輪到他,卻是一臉不耐,到如今,更是連表面都懶得裝一下。
她便這般厭惡自己?
虧他這兩天這般擔心,結果到頭來,人根本就不稀罕!
“很好,林碎,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
衛戚咬牙切齒,落下狠話後,便拂袖離開。
“王爺慢走啊,奴才身體有抱恙,便不送了。”
蘇糖這輕飄飄地話,聽得衛戚更怒了。
敷衍,赤裸裸地敷衍!若是新帝在這,怕是這死太監早就狗腿的忙上忙下,端茶遞水了。
衛戚深深地閉了閉眼,將眼中那濃郁到近乎溢位來的戾氣狠狠壓制了下去。
他倒要看看,若有一天她的皇帝成了他的階下囚,她還會不會對他百般殷勤!
蘇糖渾然不知自己再次被人惦記上了,衛戚一走,至少短時間內沒再找她麻煩。再說另一邊,三皇子晉王被衛戚那一踩,直接將他的氣焰都踩滅了,沒了他阻攔,兵部尚書那檔子破事很快就畫上了句號,而丞相,也終於被新帝拉攏了過來。
丞相倒戈,朝中局面再次洗牌,一時間,原本不看好新帝的人也紛紛變了方向。
新帝大喜,當下便問蘇糖要什麼獎勵。
蘇糖很清楚這些當帝王的心思,前腳高興地能將你捧上天,哪天覺得你不中用了,礙眼了,殺你時,可是連眼睛都懶得眨一下。
林碎如今是東廠廠公,作為一個太監,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頂天了,已經封不上去了,可錢財這玩意吧,她更不想要了,跟皇帝要錢,太俗了。
她想了想,決定賣一波慘。
當太監什麼最慘,那就是人生不完整,身體是殘缺的,於是她跪在地上,很是真情流露道:“奴才一個沒根的人,得再多獎勵也守不住,所以,奴才想求皇上一個恩典。”
記憶中,這是林碎頭一回如此鄭重其事的討要恩典,若是從前,這小太監可精的很,總會放一些彩虹屁,將他拍的高高興興的,然後說什麼能留在皇上身邊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了,所以不求其他。
這一次,新帝來了幾分興致,“哦,說說看?是什麼值得我們小林子如此鄭重?”
“奴才想給奴才的妻子討個恩典。”蘇糖跪的規規矩矩,聲情並茂,“奴才的妻子秀外慧中,嫁給奴才委實是委屈她了,奴才其他給不了,所以想給她討個夫人尊稱。”
說是秀外慧中,其實都算謙虛了,那可是江湖第一美人,連新帝都有所耳聞,這樣的美人,若非林碎快了一步,連他都忍不住好奇一下她的面容。
說起來,這小娘子到現在都未露過臉面。
新帝是男子,即便已經不再年輕,可對於美人二字,總有些其他想法。
“她能嫁給你,是她福分,怎能說委屈呢。”到底是伺候自己的太監,丟他連便是丟自己臉,所以新帝雖然也認同,不過嘴上說的卻是另外一套。
蘇糖依舊跪著,聞言,很是感動。這不,沒多久繼續放了一堆彩虹屁,這讓突然覲見的衛戚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