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而下,在這層層疊疊的樹影下,勉強落了一絲光線下來。
萊斯是在第一時間醒來的,不過比起之前的病痛與疲倦,今天的精神倒是格外不錯。
他頓了頓,接著,敏銳地感覺到口腔內的一絲異樣。
那異樣怎麼說,就好像有人趁他昏迷之際,扒開他嘴巴餵了他一點東西。
甜甜地,像是鮮血,又像是瓊漿玉露,總之,令人食指大動,非常美味,也非常地令人上癮。
他砸叭了一下嘴巴,等那股味道徹底消失,心底還升起了一股子失落,如此美味地東西就這麼沒了,真令人不捨。
回味了那一下,萊斯就察覺到自己的傷勢得到了控制,只一個晚上的功夫,血就不再流了,便是靈丹妙藥,怕也不過如此了。
所以,那蠢兔子在他昏迷時,究竟喂他吃了什麼。
一想到那隻蠢兔子,萊斯目光所及,除了一沉不變的景色,四周再無活物。
他皺了皺眉,想著那隻蠢兔子會不會是跑了,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身體,然後,就聽到了一聲極為細弱地嚎叫。
“嗷!艹了!”
蘇糖睡在萊斯腹部下面,相當於拿他的獅毛當被子,結果他這一動,直接一爪子踩到了她軟弱地肚皮上,那一瞬,她覺得自己看到了獸神。
真的沒有比她更慘的降災了!
兔生真的是好艱難啊!
蘇糖這一嚎,萊斯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還有隻小兔子,比起昨天的灰頭土臉,今天地兔子倒是非常乾淨。
雪白的絨毛,太陽底下還有些蓬鬆感,耳朵也比一般地兔子要大上一些,更可愛了,眼睛也不似常見地紅,而是琥珀色,很淡,這就是一隻被照顧地非常用心的小寵物。
與他不同,這是一隻生活在陽光底下的兔子,他能看到她眼睛裡的光芒與驕傲,不似他,除了無邊的黑暗便是無止境地算計。
不過,這樣一隻兔子,又怎麼會落得與他同一個下場。
昨夜重傷,自顧不暇,他自然懶得多問,可今天不一樣了,若要同行,他就必須將這些事弄清楚。
當然,最重要的便是她到底給自己餵了什麼。
“身份。”
善良又陽光地萊斯早已不在,如今的萊斯,寡言陰鬱,十足十的反派氣質。
比起昨兒地炸毛,如今地蘇糖顯然十分淡定。
她說,“身份,不能說,不過我能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萊斯陰沉沉地看著她,那眼神,大有她敢瞎扯淡,就直接把她血濺三尺地錯覺。
哦,不對,這不是錯覺,這就是事實!
撒的謊越多,到時候圓謊就越累。
兔兔表示,就不能安安靜靜當一隻可愛的小兔嘰嗎?馬甲穿那麼多,最後還不是會暴露,與其如此,那就簡單點,套路簡單點,到時候死也死的痛快點。
“我是變異體。”蘇糖動了動嘴,粉嫩嫩地三瓣嘴讓她說話的時候,就像在咀嚼食物,非常可愛。
可惜,萊斯不懂。
“變異體?”
他對這個名詞非常感興趣,前二十年,他一直生活在小村落,能知道的訊息非常有限,變異體什麼的,也是頭一回聽說。
蘇糖秉著能不說謊就不說謊的原則,再次開始扯謊。
“是,變異體,覺醒者的天賦我基本上都沒有,相反,還有一系列副作用,比如……”她說到這,琥珀色的眼眸中,充滿了生無可戀,“我有夜盲症。”
萊斯挑了挑眉,我想到昨夜這隻蠢兔子的舉動,夜盲症什麼,的確很像。
蘇糖半真半假,帶著自暴自棄地情緒,“整個大陸,變異體似乎就我這麼一隻,我一點也不想被人抓走研究。”
她沒有給自己編什麼可憐身世,反而帶著幾分警惕地看著萊斯,“我們只是結伴,你負責我的安全,至於其他的,我不說,你也別問。”
見狀,萊斯扯了個冷笑,“可以。”
這隻蠢兔子談判起來的樣子還挺像那麼一回事,而他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他知道,她還有事情瞞著他。
比如昨夜究竟餵了他什麼,萊斯一開始有想過問她,不過現在,嘖,這怕是這隻蠢兔子的保命法寶,又怎麼可能與他說。
“我不問,不過如果你說的事情裡,有任何一件說了謊,那麼……”淡藍色的雙瞳逐漸變得冰冷,聲音也像滲著冰渣,一字一句道:“我會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