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陡峭,可松華廟的香客卻是絡繹不絕。
蘇糖看著香菸繚繞的寺廟,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一件事。她就說怎地從早上開始,就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沒說,到了這會兒,她才終於想起。
她忘了問魏闕,他想怎麼處理這件事了!
蘇糖極為惆悵,那傢伙太難哄了,黑化值起起伏伏,是目前為止所有男主中起伏最大的一位了,她都怕了。
然而,還不等她重新想好對策,就見到一位極為面生的小廝恭敬上前。
“奴才給邵陽郡主請安,我們王爺已經在裡面廂房裡等著您了,對了,還備了些您喜歡吃的茶水……”
這小廝走路下盤很穩,卻是不留半點聲音,若非嘴巴上一直說著什麼,幾乎很難讓人注意到他。
蘇糖看了他一眼,只微微頷首,示意他帶路。心中卻想著,既然魏闕沒提,應該是想看她如何處理了。
松華寺建在半山腰,她又趁著空隙,觀察了下週圍香客,他們看似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可細心一點,行為舉止還是能看出點什麼的。
蘇糖,“狗子,這裡埋伏了多少人?”
系統,“初步統計,30%是真正的香客,剩下的都是抓你的。”
蘇糖嘖了一聲,“這可真是大手筆啊,就是不知道這次之後,魏闕的信任感能不能提高一點。”
信任感這種東西,真的是很難培養,特別是之前她已經毀了兩次的前提下。
廂房是在松華廟的後院,那邊專供香客休息點餐,廂房不大,卻勝在周圍環境優美,加之人煙稀少,所以也就顯得幽靜了。
蘇糖推門進去時,就見廂房內有一人背對著她,到了這個時候,對方似乎不打算在裝了。
“邵陽,孤喜歡你。”太子頭一回表白,倒是像個愣頭青似的,聲音也略顯激動。
只不過激動歸激動,你上前動手動腳作甚?
蘇糖後退一步,錯開了他的手。
與想象中的驚慌失措不同,太子見她如此鎮定,居然也跟著冷靜了下來,“邵陽早就知道是孤了?”
蘇糖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就說:“我甚至還能猜到是誰給殿下出的主意,說真的,殿下這回的事情做的可就不夠漂亮了。”
太子,“怎麼說?”
蘇糖,“殿下,您要知道,我是雍昌候夫人,綁了我,就是與魏闕作對。魏闕手握重兵,可眼下大鄴卻要與馳尤國聯姻,我若出事,您猜,馳尤國會如何?”
太子皺眉,“這與馳尤國有何關係?”
蘇糖則道,“這就要看是誰出的主意了。大鄴與馳尤打起來,誰是受益者?”
太子一頓,當即明瞭,他來這裡,也就帶了一些近衛,再遠一些的部署,可都是御陽的人。可是,御陽又哪裡來的人?
御陽一開始尋死覓活,為的就是不嫁給馳尤國太子,既如此,又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想通了呢?還能安排這麼多人?她不過是表面隱忍,暗中卻在想方設法的破壞這段聯姻。
現在京中誰不知道,雍昌候最在乎的便是他夫人了。蘇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一旦將矛頭指向馳尤國,不必皇上下令,他自己就帶兵攻打了。
而兩國一旦交戰,和親就成了笑話。
御陽只需要手腳乾淨一點,完全可以從這裡面摘出去。
兩國交戰,這可是皇上最不願意見到的,一旦皇上再往下查,不查到便罷,若查到與太子有關,怕是這東宮之主都要挪位子了。
太子先前頭腦發熱,這會兒冷靜下來,頓時升起一絲後怕。
從前的魏闕,對著邵陽可是可有可無,甚至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她滾得遠遠地,可如今那寶貝的勁兒,據說連看一眼都被他挖去了雙眼。
他先前一直覺得自己可是太子,魏闕再能耐,能越的過他,可若是這太子之位沒了……
蘇糖曾經一度覺得,便是沒了魏闕,這大鄴朝傳給眼前這位太子,也遲早被他玩完。在皇宮那吃人的宮殿裡,也不知他這點智商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殿下如果現在回去,還能挽回一二。”
至於剩下的,她與御陽結怨以深,她就不信,御陽沒留後手。
“邵陽,你等孤,等孤當上了皇帝,一定會來接你的!”
太子喜歡是真的喜歡邵陽,可再喜歡,與那權利相比,這點喜歡就要靠邊了,否則當初皇上賜婚,他大可拼死相攔,可他沒有,他默默接受,默默難受,然後繼續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