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戎從喉嚨口發出了荷荷笑聲,再厲害又如何,強龍壓不倒地頭蛇,這可是淹城。
既然已經發現了,那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他殺不了他,不代表淹城城主殺不了她。
溫涼長得再美,可哪有自己的命重要,他這會兒都不想與她同席了,只想快點走,免得這瘋狗又逮著人亂咬。
蘇糖眯起雙眼,看著他故作鎮定,實則落荒而逃,“我有讓你走了嗎?”
陸從戎腳步一頓,可並沒有回頭,而是選擇快步離開,甚至還用上了內力,結果不用內力還好,這一用內力,體內便氣血翻騰,到最後硬生生嘔出了一口烏青色的鮮血。
血中帶著腥臭,可蘇糖卻是眉頭也沒皺一下,反而嘆著氣道:“我說了讓你別走,非不聽。”
陸從戎瞬間想到了她的醫術,能救人,自然也能下奇毒。
“你……”
蘇糖眨了眨眼,“我什麼?”
“你究竟什麼時候下的毒!”陸從戎怒氣上漲,這一漲,不由再次口吐鮮血。
蘇糖笑吟吟,“死都要死了,問這幹嘛。你放心,你那死鬼老婆用不了多久,我家雲庭寶貝兒就會給你送去陪伴了,就當他這個侄子一片孝心吧。”
陸從戎已經氣得臉色發青,倒是陸雲庭,還挺想問問她,究竟有幾個好寶貝。
蘇糖將酒杯丟到了地上,只聽清脆的一聲,酒杯應聲而碎,而陸從戎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僕人見狀,紛紛面露驚恐,可是誰也不敢上前,唯恐沾染了那兇殘的劇毒。
蘇糖離開後,要找溫馨倒不難,城主府雖大,可動靜鬧大了,她順著聲音完全能找到,只不過這淹城城主還真是下了大手筆,近百名死士圍堵,想要突破,倒是要費些力氣。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溫馨,見她還能抗住,就稍稍放下心來。
淹城城主見她出現,沒有驚訝,沒有害怕,反而舔著唇,滿目興奮道:“我一直以為藥人是假的,沒想到,溫家兩位小姐居然都是藥人。”
她溫涼可以下毒,他自然也是可以的。
所以從某方面來說,陸從戎涼的那麼快,也有他的手筆。
蘇糖面無表情,“嗯,別瞎激動了,我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爹。”
雖被挑釁,可淹城城主卻不似陸從戎那般跳腳,他從容的看著她,臉上帶著如方才一般的老好人微笑,然後對死士道:“除了兩位藥人,其他人格殺勿論。”他說完,見溫家兩姐妹像是看笑話似的看他,頓時忍著怒,狠狠道:“給她們一點教訓,缺胳膊斷腿也沒關係。”
與普通侍衛相比,死士相當難對付,他們不畏劇毒,不畏傷痛,卻殺傷力極大,他們是傀儡,且只聽主人的吩咐。
所以對上他們,要麼將他們的腦袋砍了,要麼就只能被他們砍。
溫馨身上已有些細小的口子,雖不致命,卻也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好不容易壓制的蠱毒將再次發作。
蘇糖眯著眼,身上的毒是無用武之地了,便抽出利劍,死士猶如野獸般吼叫的衝到她面前,沒有猶豫,一道凌厲的劍氣就朝著死士砍去。
削鐵如泥的利劍,砍上那死士時,對方都沒有反抗能力,先是手被砍斷,接著就是脖子了。
腦袋滾落而下,鮮血噴湧而出,場面極其血腥,可蘇糖卻是眼睛都沒眨一下。
可明明是這般血腥的場面,落在陸雲庭眼中,卻是美極了。
小妖精本就明豔,配上這鮮血,襯得她更妖孽了,等他發現時,目光早已跟著她打轉。
這一路,他都以陸月的身份接近她,討好她,若是暴露真身,她還會一如既往的待自己嗎?
他突然有些期待,假身份到底是假的,重來一次,她還會再推開自己嗎?
死士已經突破重圍,蘇糖雖然替他擋住了大部分死士,可難免有那麼一兩個漏網,眼看手即將揮向他,蘇糖瞳孔一縮,一聲小心正卡在喉嚨間,然後見他伸出了手。
死士變成灰燼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彷彿只是眨個眼睛的功夫,可對蘇糖來說,腦袋嗡嗡地,整個人都傻住了。
等等,這特麼似乎是魔功啊?
這世上的魔功,已經這麼爛大街了嗎?
陸雲庭吸了死士所有功力,回頭見蘇糖怔怔地看著自己,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谷主真厲害。”
蘇糖:……
你,你誰?
氣氛突然有些僵住,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