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鄴先前好不容易養回來的一點精氣神,這會兒在蒼白的臉色下盡散,他閉著眼,表面上與從前無異,可呼吸卻比往常重了幾分。
“怎麼了?”
溫泉池並不深,所以蘇糖直接走了過去。
封鄴卻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隨後安撫淺笑,“沒什麼,可能方才喝酒喝的有些快了,一會兒便好。”
這種鬼話蘇糖怎麼可能信,想到他先前喝酒的動作,就愈發覺得不對勁了。
“是不是身體復發了?”
她其實也不懂這些,只記得他狀況很差,這會兒臉色突然發白,所以下意識覺得他定是復發了。
可封鄴卻渾然不當回事,甚至還安慰她,“沒關係,反正這裡能養魂,再泡一會兒,可能就好了。”
蘇糖一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頓時皺起了眉頭,若是從前也就算了,可現在,她還真的不能放任不管了。
她看著他,又想到這裡到底是幕天席地的,頓了頓,動了動手,簡單粗暴的設了個結界。
可結界成功了,她卻不吭聲了,封鄴狀似隨意地掃來,就見小姑娘撞膽似的連灌兩杯酒,然後,她深吸一口氣走了過來。
“封鄴。”
“嗯?”
“你要不好意思,我就繼續矇住你的眼睛。”說完,竟真的從他脫下的長袍裡找了跟腰帶出來。
封鄴眼皮一跳,他沒想到小姑娘居然如此豪放,不對,應該說如此在意他。
明明害怕的緊,卻為了他一再破例。
眼中忍不住浮起笑意,他道:“你不願意,不強求。”
蘇糖皺了皺眉,第一次覺得這惡鬼可真婆媽,她都沒說什麼,他慫什麼?
“反正我們都已經陰婚了,再者,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到底婆婆媽媽又或者是在害怕什麼?”她字正腔圓的說著,其實臉色早已爆紅,天知道這是她第一次說這種話啊。
可她不能慫,非但不能慫,還得上!
“結界我已經設了,沒有人會來打擾。所以你究竟要不要繼續?”她說完,又忍不住道:“拖拖拉拉的,反正難受的是你,與我,並沒有什麼關係。”
口嫌體正,這傲嬌的樣子,封鄴真是愛死了。
可他不能表現出來,還得裝模作樣的以正人君子的口吻道:“可是,我知這不是你本意,既如此,又何必勉強。反正我也習慣了,忍忍就過了。”
蘇糖看著他脆弱單薄的樣子,心中一軟,面上卻爆粗道:“忍個屁!”說完,狠狠堵住那張氤氳酒香的唇。
明明是她主動的,可下一秒,主導權卻落入了封鄴手中。
腰上是對方強有力的臂膀,兩具身體緊緊貼合,不留半點縫隙。
封鄴觸及那溫軟細化的肌膚,根本捨不得放手,可他卻逼著自己停下,甚至還啞聲問:“不後悔?”
“誰後悔誰是王八!”狠話已經說出口,結果下一瞬,她就小聲嗶嗶,“我們是以治癒為主,所以,咳咳,有些事過猶不及,咱們一次就行了。”
她其實是有些害怕的,上一次,雖然一開始她掌握了主導權,可後面幾次,算了,不說了,全是辛酸淚。
封鄴忍笑,接著又覺得自己真是太混賬了,小姑娘全心全意信任他,可他卻在這耍心機。
不過,小姑娘緋紅的臉色真是太美了,且還只是對他一人綻放,罷了,就當個混賬吧。
“好,就一次。”
蘇糖不清楚現在混賬的套路越來越深了,雖然答應了一次,可混賬會玩文字遊戲,比如說,次數是一次,時間卻是無限放長。
酒壯人膽,一開始她還沒覺得害怕,反而覺得這隻惡鬼還挺講道義的,然後,她哭了。
這一次,封鄴主導了全部過程,一開始,他還是很照顧她的,親吻也徵求她意見,進入也徵求她意見,她都有些不耐煩了,可等到兩人負距離後,她的話就再也不起作用了。
蘇糖委屈巴巴皺著小臉,只記得自己一個勁的想逃,可偏偏腰被一雙強勁的臂膀給箍住了。
這哪裡是脆弱單薄,分明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惡狼!
蘇糖很難受,渾身都難受,這種被人架在半空,半點不由自己,整個人除了不受控制的低吟與啜泣,就什麼也做不了。
她唔咽的哭了很久,最後哭狠了,張嘴就咬傷了某人的肩膀,用力之深,她甚至都嚐到了一絲血腥味,可對方卻是發出了一聲愉悅的低笑。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