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庭也就隨口一問,陸月是誰,說好聽點是陸家小姐,說難聽點,就是一顆棋子,哪裡需要搬哪裡,所以他壓根沒想到她能說出什麼。
只是,等聽到她說的那番話後,他的臉色就變了,變得古怪,令人捉摸不透。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便宜堂妹,示意她先起來。
陸月心裡發怵,明明想說就讓她繼續跪著吧,可莫名地,她不敢反抗。
“謝謝哥哥。”
陸雲庭,“先別急著謝,你的事,有些難辦。”
陸月垂下眼眸,她心中清楚,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並不值得有人為她冒險。
眼中的希望越來越微弱,到最後,黯淡無光的令人心疼。
然,陸雲庭無動於衷,只是維持著表面溫和,“你先回去,我先考慮一番。”
陸月已經不抱希望了,說是考慮,不過是不想讓她面上那麼難堪罷了。
“謝謝哥哥,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一走,陸雲庭臉上的笑意立刻化為烏有,倒是一旁有人從暗處跳了出來,他的頭上還帶著牡丹花,臉上更是畫著濃妝,此時的他,一臉憤憤不平。
“憑什麼啊!為什麼溫涼沒看上我,反而看上那個豆芽菜?明明我都盛裝打扮了啊!”
陸雲庭眼睛一疼,“去把臉上的東西給我洗了!”
少年很是委屈,“主子,不是你叫我找機會留在她身邊的嗎?”他說完,還賣慘道:“我還特意去勾欄之地學了好幾招呢。“
陸雲庭深吸一口氣,免得自己將人一掌將給拍死了。
然而,某蠢少年還在繼續道:“我知道了!溫涼自己就已經夠絕色了,比妖嬈嫵媚,那些女子誰比得過她,所以她獨愛清麗些的姑娘。“說完,摸了摸下巴,接著,一個大膽的想法讓他將視線移到了自家主子臉上。
然後,他被一腳踹了出去。
陸雲庭整理了下衣袍,沉著臉往臥房走,一邊與其他手下道:“去跟著陸月。”可說完,他卻停在了臥房門口,“算了,我親自去看。”
對於溫涼,他的心境就有些複雜了。一方面她的確救了自己,可也因為她,讓他度過了最難堪的三年。
寄人籬下,淪為奴寵,供人玩樂,毫無尊嚴。
回憶當年種種,心中那股磅礴的怒意就難以消退,於是每回憶一次,或有人不長眼的惹到他,他就屠一門,到如今,已有五個門派被他屠殺殆盡,剩下那些,也全都被他記在心裡。
而溫涼,既不在他的暗殺手札上,也不再信任這欄,她被單獨的放在一處,特殊到連他都不知道怎麼處理。
殺不得,留不得,甚至偶爾想起,她當年若非那般,興許兩人就算做不成朋友,也絕對不會敵對。
可如今,他想了許久,還是不知該將她放在什麼位置。
要不然,再次接近,看看究竟是想殺,還是其他?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連手下都沒帶,就這麼一路跟上了陸月,然後,意料中的,她的人對陸月出手了。
他嗤笑一聲,一年不見,她還是如當初那般猴急。
這一想,那股怒意又浮上了心頭。
他還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她的頭髮隨意挽了一個鬆鬆的髻,略施粉黛的小臉,嬌媚如月,一雙帶笑桃花眼,撩人心懷,那一瞬,他都愣住了,可下一瞬,晚風吹起她耳邊幾縷髮絲,朱唇微啟,說的話卻讓他六月生寒。
陸家少主,人中龍鳳,何時被人當成貨物一般打量。
她說:“這麼俊俏的小郎君,死在外面就有些可惜了,不如跟我回去,只要替我暖下床,我就能讓你恢復如初。”
他當時經脈具斷,且身中劇毒,可便是如此,他還是強撐著最後口氣拒絕了,然對方壓根就沒理他,彷彿之前那一問,也不過是逗他玩。
接著,她就對一旁的手下道:“將人洗乾淨點,送到我床上來。”
那一刻,曾經的陸家少主,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絕望與無力。
陸雲庭閉了閉眼,那雙幽深的眼眸,此刻映著一種極其晦暗的幽光,他原想將怒意壓下,可再睜眼,眼中的晦澀更甚,那股滔天怒意,更是怎麼都滅不了。
他看著不遠處,藥王谷的人已經與陸月碰面,眼眸闇火一燃,直接丟了個沖天箭炸響天際。
手下見狀,紛紛以最快的時間趕來,然後就聽主子說:“去,將兩撥人給衝散了,再將陸月控制起來。”
手下不明所以,一